举着伞阿铁用同样姿势,缓缓扶着贺家三伯进入走廊,像是从来不曾回头。
察觉时踪神色有异,贺真立刻看向他:“怎?”
“倒也没什,只不过……”
时踪想起什,问他,“你之前说,你爷爷贺云生有个情妇,叫白艳艳。她被贺老妇人杀?不仅如此,她还被割舌头?”
“是。你看到什?”贺真问他。
“知道。放心吧。”贺真说完这话,阿铁也就扶着游魂样三伯往屋子里面走去。
雨滴重重砸在雨伞上。
任由贺真为自己举着伞,时踪静静站在伞下,若有所思地看向阿铁扶着略显岣嵝贺家三伯远去背影。
猝不及防间,阿铁回过头,对上时踪目光。
烟雨朦胧中,他脸显得有些阴沉。
看着25岁左右,年纪倒是不大。
他跑过来,赶紧把伞朝三伯那里递过去,而后才看向贺真。“贺小先生回来啦。不好意思啊,这里——”
“这里什情况?”贺真问阿铁。
阿铁看眼对周遭切置若罔闻三伯,低声对贺真道:“最近吧……感觉贺三先生是有点魔障。
“他之前其实交过个女朋友,还带回来看过,不过那个女朋友出车祸死。自那之后他就……
风雨摧折着老旧庭院。
两个纸人新娘勉强得到拯救,然而还有个终究在大雨中慢慢消融。
那位名叫贺章三伯呆呆地站在雨中。在他面前是第三个穿着嫁衣纸人新娘化作滩红色。
很快这些红色就被大雨冲成粉,再顺着石板之间缝隙流入水池中,与苦荷与淤泥融为体。
“三伯。”贺真举着伞,带着时踪走过去,“天寒地冻,当心感冒。这些纸人……是谁呢?”
时踪把见到那幕讲出来,又道:“刚才那情形到底怎回事,有三种可能——
“第,阿铁本身有问题;第二,白艳艳附身在他身上;第三,看到那幕,是有可能即将发生在
忽然之间,他张开嘴笑,那笑容怪异得根本不像他先前模样。
眼前仿佛血红片。
而透过这片血色,时踪看见阿铁张开嘴——
那里面没有舌头!
再眨眼,眼前血色全部消失。
“他算过日子,今天是适合招魂日子。所以他想把女朋友魂招回来。这些纸人里有他找高人写符咒,符咒上写有他女朋友生辰八字。
“他是想着,具有招魂力量纸人多点,女朋友回来概率也就大点。结果这纸人居然毁个。”
叹口气,阿铁对贺真道:“贺小先生,请你别把看到这切告诉老先生他们。
“这贺三先生变成这样子,也实在是让人看于心不忍。今天毕竟是老先生寿辰,不吉利啊!别让他再被老爷子骂啦。
“会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免得其余客人看见。”
三伯并没有说话,只是回过头来,用空洞眼神望着贺真。
这个时候,有人举着伞从房屋外走廊深处小跑过来。
“哎哟喂贺三先生,这大雨,赶紧回来啊。就说,别带她们出来。你怎非说她们喜欢晒太阳呢。
“今儿哪来太阳啊!赶快跟回屋洗个热水澡吧。”
那是个平时负责照顾三伯生活起居佣人,名叫阿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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