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迷路,顺着香味找你。”
“然后呢?”追问。
“然后没追到,就醒。”
低着头“哦”声,唐屿庭望着,眼睛亮晶晶,特认真地说:“再然后睁眼,就看见梦里要找人就站在床头,现实比梦还美。”
转个身背对着他,心里暗骂句:操,唐屿庭他妈也太撩人,这谁顶得住啊?
那年才十九啊,是真年轻啊,连冲动都是张扬,们宿舍人看闷闷不乐,还问是不是失恋。
还哭丧着脸说大概跟失恋差不多。
说到底还是年轻,而且也就见那面,时间长也就忘,后来连唐屿庭这个人都想不起来。
就是那时候他又突然出现,而且们离得居然那近,们就在个学校,他就在眼前。
太阳洒在他脸上,唐屿庭整个人都蒙层暖黄滤镜,那个画面可能永远都忘不掉。
人老才爱回忆,晚上躺在床上,特别累却睡不着,撑着酸胀眼皮,瞪着屋顶灯泡看。
灯泡瓦数不大,灯光是偏暗黄色,看久容易眼花,眨眼时候眼眶酸,眼泪都酸出来。
那年在山上扭脚,奚佑爸爸帮治脚,直住在奚佑家,当时住就是这个房间,唐屿庭说不放心个人在这边,跟起在奚佑家里住着。
俩就挤在这张小单人床上,那时候其实早就感觉出来,唐屿庭对热情不在正常社交范围之内。
而且自打他说做梦梦到之后,唐屿庭就敞开不少,脸皮都厚,也不遮遮掩掩,天天明目张胆往身边凑。
后来确没顶住,回学校之后俩就确定关系——
天还没亮透就听到外面动静,奚佑跟凌子君起床,他们应该是要去山上采茶,昨晚上看到屋子里采茶篓。
也开灯,爬起来穿衣服。
奚佑爸爸也醒,拄着拐杖慢慢从房间里往外走,凌子君跑过去扶着他胳膊,看到愣,笑着问:“陈玺啊,你什时候来?”
“昨晚上就来。”抽个凳子往奚佑爸爸
跟唐屿庭在奚佑家住第个晚上,摆弄相机里照片,找出当初在青岛海边拍那张拿给他看。
“之前还想把照片寄给你,后来你直没联系,照片还在家里放着呢。”
唐屿庭特自恋地看半天说:“真帅。”
笑着说他怎脸皮那厚,他还在那摆弄相机。
又问他:“你跟说说,你那天梦到什?”
除忙正经事儿时候,整天挂在嘴边话就是陈玺呢?看见陈玺吗?陈玺在哪儿呢?
没两天其他人也都看出来,而且唐屿庭以前也没刻意隐瞒自己性向,队里有人心知肚明,后来他们还总开跟唐屿庭玩笑。
承认,对唐屿庭同样是有好感,从第面时候就有好感。
从青岛回去之后,手机成天捏在手里,当时也说不出来,为什会那期待唐屿庭电话。
后来直没收到唐屿庭电话跟微信添加,因为这个还郁闷好几天,好几次都想把相机里唐屿庭照片给删掉,但到底还是没删,还把照片洗出来,塞在相册里,压在最底下,在个不翻不会看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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