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
血从他身体
“今天是小年，”程离下巴还藏在围巾里，隐去自己想要离开真相，只说，“
去墓园祭拜爸妈，出门时候没跟别人说，只带
三喜。”
傅卿雨：“怪不得，你下次出门让家里人带着你，冬天路上不好走。”
程离迟钝地应着：“好。”
几分钟后，手术室门开，护士从里面跑出来，傅卿雨着急，声音尖细：“医生，哥怎
样？他出来吗？”
“病人还在手术，现在还需要输血，们医院血库里缺少A型血，现在们需要去联系血站。”
傅卿雨拉着程离，转着轮椅到手术室门口：“哥在手术室里，医生说他出很多血。”
“没事，你哥会没事。”程离安慰她，又看向刘峰，“傅先生怎会出车祸？”
刘峰把前因后果跟程离说
遍，程离心里默默重复遍，原来是因为给他取白玫瑰所以才出车祸。
程离在刚到墓园就开始飘雪花，后来越下越大，刚刚载他来医院出租车在个路口转弯时差点失控。
虽然他穿得很厚，但风跟雪总能找到缝隙往他身体里钻，凉得他骨头都在疼。
“都怪，如果坚持送傅先生回家就好，外面还下那大雪。”
傅卿雨抬头看着“手术中”三个红色大字，小声说：“刘特助，不是你问题，是对方酒驾。”
今天是小年，傅卿云让刘峰早点回家，晚上他自己开车回去。
傅卿云中午订束白玫瑰，店家送错花，送来是束康乃馨，花店想重新给他配送，傅卿云着急回家，而且回家路正好路过花店，决定自己去取。
取完花，傅卿云开车回去路上就遇到车祸，雪天路滑，对面司机还是酒驾，失控撞上来，傅卿云急转方向盘，撞到路边大树上。
“是A型血。”
直沉默程离开口，肩膀上雪已经化，羽绒服又湿大片，他隔着墨镜看向护士，护士身上白衣服跟她身后手术室白色大门晕染成偏深沉灰色，他抬起胳膊，下巴也跟着抬下。
“抽吧，是病人家属，每年都体检，很健康。”
护士看看程离，还有他手里盲杖：“那你跟来吧。”
程离不喜欢医院，这几年他来最多地方就是医院，眼睛看不见时候，光是闻着消毒水味就会让他联想到血，现在消毒水味就混着血，在他眼睛里混动着。
雪天真是恼人，程离想。
傅卿雨回头，看到程离后背羽绒服上很湿很脏，还破，能看到里面羽绒，裤子上也沾黑色泥水。
“你衣服怎弄？”
“刚刚在路上不小心摔下。”
“雪天路滑，小心，对，你刚刚去哪儿，给王阿姨打电话，她说你不在家，”
车头已经完全变形，傅卿云当场昏迷。
程离半小时后到医院，依旧是墨镜跟盲杖，肩膀上还挂着雪花，下巴窝在围巾里，三喜乖巧地跟在他身侧。
“嫂子，你终于来。”
傅卿雨看到程离，像是找到主心骨，刚刚强撑着自己那股劲儿在看到程离后下子就没，像是漏气气球，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滚。
“小雨别哭，”程离走过去，弯腰给她擦干净脸上眼泪，“没事，你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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