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离胸口起伏着,卧室灯太刺眼,傅卿云脸他看得清清楚楚,看不出情动,更多是审视,自高而下审视。
“当然关……”傅卿云说,
傅卿云说完扭过头,脸色如常,眼神里依旧是平日里宠溺,看程离几秒钟才问:“你脸怎这红,是不是太热?”
“热,是热……”程离用手扇扇风,手指摸到门边按钮降下车窗。
窗外凉风兜头吹进来,冻得程离缩缩脖子,又把车窗升上去。
“今天怎不带三喜?”傅卿云又问。
程离今天来酒吧,不能带三喜,他说:“忘。”
他刚想开口问问,道被浓浓烟草味浸染过低沉嗓音,像张巨网从天而降,笼在程离头顶,再把他紧紧束缚在网下。
“跟朋友吃过饭?”
不是陈叔。
程离听出这个声音到底属于谁时,浑身血液像是翻涌浪头,下子把他拍醒,酒后睡意扫而空,程离猛地睁开眼。
如果他没戴墨镜,傅卿云能从后视镜里清晰地看到程离在恐惧下瞬间收缩瞳孔。
出来。
傅卿云眼里,程离有自己倔强跟坚持,有自己骄傲跟棱角,但那些都藏在他柔软身体深处,现在那份棱角跟坚硬赤裸裸地摆在他眼前,随时防备姿态,也随时准备攻击。
傅卿云突然想起那张半妖半魅狐狸面具,程离就像那只狐狸。
很多他想不通事也在这时候串联起来,傅卿云已经有自己判断,这段时间事,都是程离做。
他直查不出来那个躲在暗处对付他人,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把那个人跟程离联系在起,他把所有人都查,独独落程离。
傅卿云开车很稳,时不时从后视镜看眼程离,程离直贴着门边坐着,低着头。
他从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过,而让他没想到是,更漫长还在后头。
以前傅卿云在床上会关灯,这次回去之后没关。
程离原本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也能感受到白热光,最后强行被傅卿云转身,正面对着他。
“你关灯吗?”
“卿……云……”
程离压住急促呼吸,手心撑着座椅换个坐姿,人往车门边靠靠,直到再没有空间能让他回避:“你什时候来?”
傅卿云在后视镜里把程离躲避动作尽收眼底,心里最后那点儿期待也没,直挂在嘴角笑变得更开:“陈叔家里突然有事,来接你回家。”
“怎来也不跟说,你等多久?”程离慢慢呼吸,声音越来越小,“来怎也不上去。”
“上去怕你不方便。”傅卿云话音里笑声遮不住,“怕打扰你跟朋友吃饭,也是刚到。”
最危险地方往往是最安全,而反过来,傅卿云以为最安全,会直站在他身边人,恰恰是背叛他人——
从酒吧出来,程离跟着周震又回酒店,从后门进又从前门出。
陈叔这次没等在车外,隔着玻璃程离只看到驾驶位个模糊人影,他并没仔细看,直接上后排座位。
车里烟味很重,程离闭着眼咳嗽两声,心里想着陈叔怎抽那多烟。
喝进胃里酒精作祟,程离很累,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养神,等会儿陈叔并没有要开车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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