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卿云找人上门安装防盗系统时，程离已经去医院复查过
次，检查结果显示他
情况在逐渐好转，但视力却没有恢复。
医生安慰他不要太着急，告诉他定要保持情绪稳定，说不准明天就能看见
。
越是这样不确定，越让程离觉得害怕，就跟上次样，也许几年，也许是辈子。
程离甚至已经做好永远不会再复明心理准备，场闹剧结束，他从幕前戏中人退出，他眼睛又被落幕幕布遮住所有颜色。
程离想过，或许这就是他命。
他很快转移话题，不再说花，不再说颜色，不再把话题集中在程离身上，开始专心给程离介绍这家餐厅菜单上菜品，程离点几道招牌菜品跟饭后甜点。
服务员问喝不喝酒时，项嘉远主动说不需要，又说程离不能喝酒。
项嘉远入微体贴让程离有些不自在，这家餐厅食物味道不错，他还惦记着三喜，没什
胃口，小口小口吃很慢，虽然很想认真品尝，奈何舌头好像不受他控制，总会被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东西打断，开始还能尝出味道不错，最后是食不知味。
中间宠物医院医助给程离发几条语音消息，说些三喜目前情况，又发几条三喜视频。
程离把手机放在耳边，认真听着语音消息，还有视频里三喜哼哧声，偶尔低低地汪下。
也从周震那里听说最近发生些事，视线默默地放在程离脸上，直没移开过。
“程离，
觉得你很适合红色。”
程离手指还在花上，轻轻笑：“是吗？”
程离想到之前在傅卿云身边时，房间里跟客厅里每天都有不断白玫瑰，又想起那些，他整个人晃下神儿，很快又强迫自己从中抽离，用语言遮掩着刚刚那瞬间恍惚。
“红玫瑰很漂亮。”
提到这个话题，程离直半低着头，明显是走神，拿着筷子半天没动
项嘉远在旁边听着，等程离跟人聊完，问几句三喜情况后说：“既然医生都说，你不用太担心，等好，跟你起过去接他回去。”
程离不知道说什好，只摆摆手说“不用麻烦你，他们说会送三喜回家”，之后又说：“就是三喜突然生病不在身边，有点儿不习惯，平时都是他陪着比较多。”
项嘉远表示理解，导盲犬对盲人来说太重要，不仅仅是出行引导跟生活中陪伴那简单，那更是种情感上依赖。
他问：“医生有没有说过，你眼睛什时候会好？”
程离摸摸自己眼睛，摇摇头说没有。
“红色更有生命力，”项嘉远说，“跟你样。”
程离张张嘴，但什都没说出口，他不知道该怎接话，手指不再碰玫瑰花，很快收回来，摸到手边柠檬水端起来喝，口气喝小半杯。
在宠物店门口不是偶遇，项嘉远通过周震解到程离行程，原本周震想去宠物医院看看三喜，顺便接程离，后来接到项嘉远电话。
周震在知道项嘉远想什之后，有意撮合他们，就给项嘉远宠物医院地址，所以程离出去，就撞上场“制造”出来偶遇。
头顶灯光垂在程离脸上，给他本就柔和轮廓铺层暖光，项嘉远还是从他抿着唇上看出他在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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