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
“对。”杜尽深说,“今天不方便,明天吧。”
不知道为什,也许是杜尽深压低放轻嗓音缘故,又也许是因为隔着墙壁原因,那隐隐约约声音仿若有实质钩子,带着若有似无欲,在撩拨另个人脆弱神经。
程幻舟烦躁至极,最后他忍无可忍地从椅子上窜起来,摘掉耳机,把自己顶在冰冷墙上。
他知道阻碍他只是层薄薄水泥,他和那个人其实距离并不太远,任何点过激动静都会被察觉。
程幻舟心绪不宁地呆在房间里,简直坐立不安,边想着杜尽深还是离远点好,又担心杜尽深言而无信,真走。
他从来不着急自己,对来易感期杜尽深却紧张得半死。
太可笑,他竟然像个歇斯底里怨妇那样,时刻提防,无中生有地担心杜尽深管不住下半身。
可这早晚都会是必然不是吗?
Alpha命中注定会和Omega在起,就像把锁注定会有把钥匙可以完美嵌入,把它打开。
程幻舟不甘示弱,把开心果藏到背后,对着杜尽深连摸带踹。
胡搅蛮缠到最后,杜尽深只好无奈地道:“好吧,是眼花,你都对,是错宝。”
两个男孩子共处室,可比同时养两只大型宠物还要闹腾,房顶被掀都算小事。
也好在杜父杜母卧室在三楼,除非他俩真过分到闹出太大动静,很少干涉他们。
家里这样吵闹日子占据无数他们少年岁月。
小杜尽深经常放学,抱着书包拖个小板凳就往程幻舟边上凑,自己不务正业,反倒来看程幻舟写作业。
“你这里错。”杜尽深看就看,还要煞有其事地点评几句。
“没有。”程幻舟立刻反驳道。
“你都没问说是哪道题,怎就知道没有?”
“就是没有。”程幻舟死犟着嘴。
他指腹小幅度地摩擦着墙面,动作异常诡异而温柔
他们会相爱、标记、成结,那种强大契约没有任何外力可以破坏。
这就是事实,这就是命运。
又会儿,他听到杜尽深应该是接个电话。
他怀疑杜尽深正靠在与他卧室相连那堵墙,他几乎能想象杜尽深此刻姿势,微曲起腿,手肘撑在窗沿,举着手机讲电话。
低低说话声从另边传来。”……嗯。”
再之后,他们长大。
程幻舟发会儿呆,然后从包里翻出副耳机戴上。
也许是太久不回来,也许是太久没和杜尽深呆在同房檐下,他竟觉得十分不习惯。
哪怕是墙那边冒出点点微弱声响,他都忍不住地想站起来,去看看他到底在做什。
简直像个变态偷窥狂。
杜尽深还欲跟他解释,指着程幻舟作业本某处:“有啊,你看这里,这个公式怎能这用……”
程幻舟眨巴着眼睛,脸不悦:“你是不是故意欺负?”
他边说,边顺便抢走杜尽深吃到半小袋子开心果。
两个小孩放学回家都嘴馋,但零食吃多就容易吃不下晚饭,所以杜家父母给他们零食配额只有小点,这袋开心果就是他俩这天所能拥有全部。
杜尽深被程幻舟偷袭后又扑过去抢,抱着程幻舟挠得他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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