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
口气，垂落在身侧
手却渐渐握紧。
杜尽深去而复返，像个鬼影样轻手轻脚地来到趴伏在吧台处程幻舟背后，将人完全笼罩在自己阴影下方。
程幻舟呼吸平稳，沉沉地睡着，动不动地闭着眼，长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映衬着苍白而略微泛青皮肤。
杜尽深低头静静看着他。
片刻后，他俯下身，到底还是小心翼翼地抄起这个烂醉如泥家伙
可明明他好像只是在正常地说话，礼貌克制，平和到仿佛任何人或事都不会惹他生气，让他动容，那头颜越却莫名从这个Alpha平和声音中感到种巨大威压感。
他莫名想起以前在学校公号上看到某个对杜尽深评价。
——杜尽深给人感觉，就好像你只要跟他对视眼，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跪在他脚下。
尽管他表面上似乎总是看起来很温和，不露锋芒，总是运筹帷幄，气定神闲。可越是这样，就愈发叫人好奇他凶起来，失控地染上欲色模样。
这番言论得到无数小O点赞，大部分都是在底下嗷嗷乱叫，说形容得太贴切，自己情愿辈子匍匐在杜尽深脚下做只属于这个强大Alpha宠物，任其踩踏，只求杜尽深愿意正面上自己次。
杜尽深此刻根本没有心思去接电话。
他看也不看眼就把电话掐断，谁知，手机没过会儿又孜孜不倦地震动起来。
如此来回往复两三次，杜尽深终于拿出手机随意地瞥眼，屏幕上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起来：“喂？”
属于Omega脆生生声音从听筒另端响起来，“杜学长，那个，您好……”
杜尽深隐没在黑暗里，静静地注视着他。
程幻舟并不知道，自他推开家里卧室房门那刻起，杜尽深就醒。
他冷眼看他离开，全程杳无声息地跟在他背后，目睹着他举动。
他遥遥地盯着程幻舟，神情阴郁。
杜尽深站许久许久，最终，他还是退开步，缓缓从漆黑酒吧走出去。
“不是，不是。”Omega咽咽口水，话音不自觉就带上丝紧张微颤，“是……程学长，他在
这里，在……那个……白夜城打工。”
当然知道他在你这里。
杜尽深默默心想。
“程学长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颜越小心翼翼地说，“在想，照顾他可能有点不方便，担心他睡晚可能会着凉，您是不是可以来接他？”
杜尽深闭上眼，英俊而深邃面容隐没在阴暗潮湿夜雨里，锋利线条因模糊而变得柔和。
“你是？”
“是颜越，您可能不记得，上次在医院给留张名片……”
杜尽深沉默会儿：“你有什
事？”他淡淡道，“是需要报销医疗费吗。”
“要多少，钱打你账上。”
杜尽深跟外人交谈时候总是这样，几乎没有什起伏，像流淌夜。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淅淅沥沥小雨，杜尽深又在屋檐下立会儿。
夜半时分路上行人稀少，他像根凭空在路边生出桩子，笔直地竖在那里。
他没有折回，也没有离开，如他此时心境。
进退两难。
手机恰在此刻响起，打破原本有些窒息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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