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程幻舟说，“
找同学要
下笔记自学就行。”
“那好。”教授道，“你有不会
随时联系。”
杜尽深是来办公室拿奖状。
他有张竞赛证书，是他出国前得，因为是代表院系参加，主办方直接将东西都寄到
C大。
后来杜尽深直忘来取，今天收到老师邮件才想起来。
“Stockholm”
程幻舟盯着那串字符，意识有短暂停顿。
他还记着杜尽深刚才给他解围事，那种从小培养默契好像从未远离。
接着，他重重合上书本，把那被写上字迹盖住。
程幻舟没有再往杜尽深方向奉送任何个眼神，自然不知道杜尽深托着腮望着窗外棵被雨打湿柳树，其实是在看他。
他以与程幻舟完全不同角度切入，语气沉稳，天然让人不得不信服。
程幻舟结束自己部分后没有退场，边听他说，边偶尔替他补充几句。
十五分钟后。
全程即兴发挥，没有任何提前演练，他们却像是对合作过无数次搭档那样，极其流畅地完成这次演示。
完美到无懈可击。
涉及各种复杂法律体系问题。
“因此，主张根据SCC规则……”
程幻舟顿下，因为长期疲惫工作大脑突然空白瞬，杜尽深在旁边，十分自然地接过话头，替他补上最后个单词。
“……Stockholm.”
程幻舟眉尾动动，没有将多余目光留给身边这个男人，迅速调整好状态，继续讲下去。
杜尽深前脚进来，程幻舟后脚就出去。
杜尽深余光扫到程幻舟放在桌上公假单，视线停留片刻，然后移开。
程幻舟课间时候去办公室交公假单。
这周末就要举行校领导异常重视圣诞年会，周三是彩排时间，程幻舟亲自盯梢，至少整天都得呆在大礼堂，也因此不得不错过下午两节专业课。
他权限很高，没有教师会为难他，但程幻舟还是特地去打个招呼。
“这
忙呀？”毕竟是得意门生，教授相当关切地慰问两句。
“能力强是好事，你也要注意不能把自己绷得太紧，这几天落下课程有什跟不上地方吗？”
这位本学期新来教授像是都傻，完全没料到仅仅是个没有任何提前通知过即兴演讲，这两名学生竟能表现得如此出色。
最后他热烈地鼓起掌，赞不绝口地感叹道：“非常精彩，实在是非常精彩。”
程幻舟坐下后心跳速度还没复原，却不是因为同学佩服崇拜目光或是教师盛誉夸奖。
程幻舟觉得自己亟需做点什，摊开课表，拿起笔随便在纸上写两句话。
笔尖却好像拥有自意识般，滑下个潦草英文单词。
“当事人也应直接要求在斯德哥尔摩进行仲裁……”
程幻舟简洁意赅地收尾，说完后，他往边上迈步，对杜尽深做个“请”动作。
杜尽深完全没有看投影屏幕，姿势全然放松地靠在黑板上，唇角略挑，给程幻舟个含笑眼神。
程幻舟莫名怔愣下，用目光回应他：让你讲话，你冲看什？干嘛，想打架啊？
杜尽深便慢条斯理，不急不缓地开始陈述，却并不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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