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换
支更细
笔，笔划，仔细地描绘对方柔软发丝，长长睫毛，薄薄唇，挺翘圆润鼻尖，宝石样剔透双目，张长着青稚俊朗脸蛋少年画像跃然纸上。
这是种只属于他自己放松方式，单纯作画方式就能让他感到惬意。
杜尽深画完，把水果切块拌在酸奶里，口口吃着，整本厚厚素描本被窗边风吹动，每张都是同个人不同角度，颦笑，开心，发呆，睡着，皆是生动。
都是程幻舟。
最终杜尽深源源不断青春期所有精力都用来干这
同件事。
大自然界花会开，是到固定该播种季节。
他像是有使不完力气，用不完精力，如同在为某场大家心照不宣，所有成年人都要经历仪式做准备。
而他爸妈居然像看守犯人样禁他足，而程幻舟居然也乖乖听话，不再跟他玩，还嫌弃他太甜，味道太浓。
生理课上，老师频频念叨，你们到生长发育关键时候啦，这个阶段，尤其是已经有分化征兆A和O，定要保持距离，不鼓励早恋，不要乱来，知道吗。
为什呢？
执意叫司机放学后立刻把他接回来。
杜尽深到分化期，家里担心他被那些来路不明玩意儿缠上，酿成大祸，看杜尽深看得极严。
杜尽深把包丢在地上，端着家里佣人硬塞到他手里水果和酸奶回到房间，打开素描本写写画画起来。
伏在桌上，无所事事杜尽深确有些心不在焉。
要说分化期给他最大感受，那就是他觉得自己体内好像有什陌生东西突然开始发芽，旺盛生长。
那些画销毁太可惜，最后就堆到公司杂物间来，这扇门常年上锁，平时连保洁阿姨都不能进入。
并不是那些画见不得人，而是杜尽深觉得他自身藏着某些东西见不得光。
这间屋子没有窗，只有很小个通
老师语重心长地回答，因为你们还小，冲动之下后果可能是很严重。产生喜欢和爱恋是常有事，但生活不是只有风花雪月，等到你们能为自己，为家庭负得起责任年纪，自然就会明白和谁在起不仅仅是拍脑袋看对眼就能决定事，不谈结果交往不过是开玩笑、耍流氓而已。
那会儿标记清洗术还不成熟，Omega后颈腺体被咬破就代表永恒印记，老师循循劝导道，你们八岁时爱不释手玩具早就不知道丢到哪儿去吧。
那你又凭什保证十八岁喜欢上人就会深爱生？
脑袋乱乱，杜尽深烦躁地抓抓头发，手下铅笔只随着本能在勾勒着。
寥寥几笔，雪白纸上出现张漂亮利落侧脸肖像。
他在分化初期味道特别甜，去医院判断下来，基本可以确定信息素气味就是桂花。
他在家里楼上楼下走来走去时就像棵移动树，到处晃荡，不停地散发着香味儿。
过去杜尽深经常跑到程幻舟房间去，写字桌和椅子就张，程幻舟坐在那儿写作业，杜尽深就趴到程幻舟床上。
然而没过会儿，程幻舟回过头开始抱怨，说你味儿太冲，
感觉自己像泡在桂花蜜罐子里样，甜得快晕。
杜尽深煞有其事地嗅嗅自己：“真吗，没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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