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深。”
贺晚鹃敲半天门没得到回应,正觉奇怪,她声音从外边传来,“是你吗,你车在楼下。”
程幻舟脑海里“嗡嗡”,像有口钟被撞开始来回作响,颗心也顿时提到嗓子眼。
杜尽深下意识替缩在自己怀里程幻舟揉脑袋,边装作平静地轻咳声,回答道:“对。”
程幻舟还迷迷沌沌着,他冒出第想法是:自己现在躲进衣柜里还来得及?
他下定决心,天亮之后若程幻舟还不舒服,那他怎也不能再惯着对方,定要送他去医治。
至于到时候被发现程幻舟腺体处留下新鲜伤口……
他也管不那多。
程幻舟点点头,又拉杜尽深下,轻声说:“你过来点。”
杜尽深搂住他。
绝不能去检查,他秘密不可以,bao露。
程幻舟只剩这唯个念头。
他道:“不去,没事,真。”
杜尽深见他态度如此抗拒,又拿他没办法,只得守在床边,遍遍给他换毛巾。
他后半宿都没再合过眼。
就是热。
无休无止热。
膨胀热量堵在体内,亟需个发泄途径。
然而那种堪称饥渴需求,他根本难以启齿。
杜尽深:“带你去医院,带去医院好不好?”
后来程幻舟好像直在发烧。
他自己完全已经意识不清,而杜尽深不久后就发现异常,被他吓坏。
“程幻舟,你怎?”
杜尽深声音难得地带上丝无法自控慌乱。
他没顾得上自己还淌着血脖子,去给程幻舟拿冷敷冰块和毛巾。
好在贺晚鹃只是敲敲门,并没有贸然闯进来。
“你什时候回来?昨晚
程幻舟便顺理成章地攀在他身上。
“靠会儿就好。”他小声说着,已虚弱地合上眼。
直至接近中午,两人是被阵脚步声和敲门声惊醒。
程幻舟条件反射地弹起来,杜尽深晚拍,没来得及按住他,受惊吓反应过度程幻舟哐地撞下床板。
后脑勺磕出声不大不小噪音,程幻舟吃痛,情不自禁地捂住头,而杜尽深条件反射地抱住他。
兵荒马乱。
程幻舟高热在第二天清晨破晓之前褪得干净。
他接而觉得寒冷,就好像身体提前把能量透支掉,里面有个大洞,让他觉得无比空虚。
他小幅度地扯扯还坐在床边杜尽深衣襟。
杜尽深自然还醒着,立刻问他:“你怎样?好点吗?”
程幻舟听医院两个字,立刻条件反射,勉强唤回丝神智。
“别……”
他拼命地摇摇头,说。
“不要。”
杜尽深:“现在不是胡闹时候,你这样……”
他用最快速度返回,程幻舟缩在团成团鼓鼓囊囊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他每下呼吸都很重,那张常年苍白脸此时红得异常。
杜尽深觉得自己好似也有点不对劲,心跳快得失常,但也仅此而已。
他来不及多想,将冰凉毛巾轻轻贴在对方额头,企图为程幻舟退热,但似乎效果微乎其微。
“舟舟。”他什都顾不得多想,已经直接唤起对方多年不叫小名,“还难受是吗?你跟说,哪儿不舒服?”
程幻舟昏昏沉沉,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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