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真不明白,又更像是逼迫程幻舟亲口说出来那般,用带着诱哄口气问:“那你要什?”
程幻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本能下做出何种丢脸举动。
他发誓自己平生活到这大,从来没有这不好意思过。
程幻舟像条被迫上岸脱水鱼样,不甘不愿地躺在那儿,等着他厨师挥起尖刀,替他开膛破肚。
他死死地咬着牙根,在这种生理本能带来强大压迫之下他很难开口说话,连房间内稀薄空气都好像被抽走,程幻舟每次呼吸都得竭尽全力才不至于缺氧而亡。
他脊背大幅地起伏着,额头泛出颗颗汗珠,苍白脸颊泛起潮红,心脏剧烈振动,耳膜与胸腔都似乎连在起,共同作用发出巨大响声——这感觉太不好。
杜尽深脱下外套,将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前臂截流畅漂亮曲线。
“用手可以吗?”
杜尽深两只手抱着他,就没有别余地,程幻舟替他抱着两捧花。
杜尽深脚步声声落在石子路上,显得略重,带着越来越遮掩不住急促。
程幻舟将两束玫瑰压在两人振动胸膛间,环住杜尽深脖子。
他看向他们身后,杜尽深路走,路蜿蜒掉下零星深红与纯白蜷曲花瓣,被风吹着飞舞。
十分钟后,他们终于到家。
乌龙茶香味信息素飘荡在湿润空气中。
长年累月积累下反应,程幻舟第反应仍是去寻找随身带着抑制贴,摸下口袋才回想起在医生特意关照下,所有东西都被杜尽深没收。
他只能向身边杜尽深求救:“……有点热。”
他神色不动,不想表现得失态,却也感觉到,这次好像跟以往任何次易感期发作都不同,来势异常凶猛。
杜尽深听,立即然,闻到渐渐从程幻舟腺体处流淌出来香气,信息素发出信号中带着踟蹰犹疑。
杜尽深脸上没什太多表情,问出话也清清淡淡,完全仿佛只是在礼貌地征询他意见。
……如果忽略他暗哑尾音和不自觉变重呼吸声话。
程幻舟听到这句问话,完全没来得及思考,发作强烈易感期侵蚀他理智,在神经传输到达之前,肢体本能已经率先替他做出回答。
他摇摇头。
杜尽深笑起来,亲他有些泛红鼻尖,再滑到翕动嘴唇:“用手不行啊?”
两个人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进门,大门关上在身后发出震耳欲聋声重响。
只不过无人在意。
程幻舟已经开始觉得难受,又喊声杜尽深名字提醒他,杜尽深立即摸摸他发顶,权作安抚。
程幻舟呼口气,甚至想,所幸他们搬出来,否则若是他们还住在杜家老宅,杜尽深父母还在话……他是真不知道怎办。
他被放进卧室,杜尽深没有立即压上来,也没有走,似是程幻舟让他觉得不知从何下手。
他在意图阻止体内自然生成攻击性继续蔓延。
“别慌。”杜尽深握握他有点出汗掌心,“这就带你回家。”
走两步,兴许是嫌太慢,杜尽深又停下来。
他直接躬下身,抄起程幻舟膝弯,把人整个抱起来。
程幻舟呼吸窒,难以自控地感到血液上涌,心绪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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