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进行到正方四辩
总结陈词时，程幻舟原本握着矿泉水瓶手动
动，指节停留在桌面。
由于只是表演赛，辩论双方队伍其实都会事先交流沟通好，为是让现场更有看点，稿子也是提前备好。
他们请已退休程幻舟做指导，其实程幻舟也不过是负责最后审阅检查
遍。
这种观赏意义大于竞争和技术内容其实不怎
需要他发挥。
只有这句话是他写，原封不动、字未改。
现在他倒已未必这尖刻，也不像少时那爱出风头。
这些年，其实杜尽深也未必不知道。
知道程幻舟虚荣、矫情、傲慢、掩饰，光芒万丈假象要做给所有人看。
却也只有杜尽深，侥幸陪他同长大，见过他忽明忽暗灵魂。
台上唇枪舌剑，正激昂地高谈阔论，台下倒是片岁月静好。
程幻舟将听筒凑到耳边，听到杜尽深说：“这就来。”
结果杜尽深姗姗来迟，此时表演赛已开始十分钟。
杜尽深推开沉重礼堂大门走进时，发出些声音，正巧台上主持人致辞告段落，正要离场，底下所有人注意力便都聚集在杜尽深身上。
只见杜尽深穿着身笔挺白色西装，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到程幻舟身边。
第排，正中央。
他，
说你。”
“你说你结婚，除，你还想跟谁结婚？”
程幻舟默默，然后捧着他脸，不让杜尽深继续说话。
身后包厢内都是闹腾欢叫声，他们旁若无人地接吻。
几日后，学生会举行场十分盛大隆重辩论表演赛，也是作为送给所有即将毕业大四生们礼物。
“这个人存在，让世界悲喜，皆是浪漫。”
随着台上年轻学生慷慨激昂发言，坐在第排观赛程幻舟嘴唇轻轻动动，他动唇频率与场上辩手声音致，由话筒传至四面八方所有角落。
他面色坦然、正大光明，又彷如在说句隐晦无声告白。
早有工作人员给坐在第排他们准备水和零食。
杜尽深轻声对程幻舟说：“今天前面那班车堵二十分钟，在机场就只买个三明治，还忘拿。”
程幻舟扔包开心果给他：“吃不吃？”
杜尽深接过：“怎还准备这个。”
程幻舟没说话。
招眼得很。
这次表演赛主题定是“应不应该在人生关键阶段谈场不计结果恋爱”，学生们对这种话题都相当感兴趣。
程幻舟并没有亲自上场。
他刚进大学那两年在辩论队活跃，打各种主题比赛时探讨过各种社会、哲学与感情问题。
他在台上侃侃而谈，牙尖嘴利针见血，约摸也说得上是种锐气挣扎。
当天，整个学校大礼堂人满为患。
程幻舟受邀坐在观众席最前头位置，前方桌上还特意放置块写着他名字名牌，而程幻舟左手边上座位还空着，座位前方放着纸片牌子印有“杜尽深”三个字。
等大伙都陆陆续续进场，离开始还有五分钟，程幻舟将手机拿到桌底，给杜尽深发条：【你怎还没来？】
杜尽深昨天没住在学校，他公司有点事，下午才下飞机，因此程幻舟昨天晚上没见到他人。
杜尽深给他发条语音，大约因为是在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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