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三个月？”
周守林：“少则三个月。”
宋凌：“……”
宋凌走进家门，周守林
朋友都在，看到他，都笑盈盈地跟他打招呼。
宋凌走进房间，打开柜门，看着周清洛码得整整齐齐衣柜，自嘲地笑
笑。
清洛想离开他。
宋凌车子停到周清洛家，忽然有点不敢下车。
明明才离开
天，却已经有怯意。
他下车，喊声周叔。
周守林笑盈盈出来给他开门，“小宋怎
回来啦？怎脸色那差？生病？”
宋凌直挺得板直身体逐渐放松，拨弄手里向日葵。
他呼吸越平稳，靠在椅子上逗着手里向日葵。
电脑屏幕暗下来，进入屏保。
屏保是个两个简笔画小人，坐着看彩虹，忽然天上下起金币雨，其中举着个大盆，兴高采烈地跑出去接，会儿就接满满盆。
小人美滋滋地往回走，边走边笑，还笑掉大牙。
敲下去，清洛行程就出来，不会有人找到他，没人会发现他。
但是找到清洛之后呢，怎告诉他？
清洛不让他随便黑网站。
这时，吧嗒声，直黏在电脑外壳上向日葵公仔掉下来，咕噜噜滚到地上。
宋凌动下，空洞眼神慢慢聚焦，眼睛眨下，看着掉到地上向日葵公仔。
宋凌手指悬在回车键上方，呼吸急促，指尖颤抖。
清洛说，别想着黑机场网络系统，犯法，他要他要遵纪守法，要他做个好人。
但只要两分钟，清洛不会知道，没有人会知道，机场网络只会瘫痪两分钟，两分钟之后，切如常。
他现在只想知道周清洛去哪里，世界上其他人与他何干。
他现在只想找到周清洛。
周守林在客厅和朋友策划餐厅事情，宋凌把周守林叫进来，“周叔，过来帮个忙。”
周守林走进房间，“来。”
宋凌竟不知道如何开口，喉咙发紧眼睛发酸，像迷茫游子终于找到归宿，委屈又难过，但又不忍心让家人看出来。
只好笑着说：“没有，太冷，刚才来得太急，忘关车窗。”
周守林松口气，“那你怎回来？”
宋凌：“清洛出差，落点东西让
回来拿。”
周守林：“这快就出差？要出三个月差，也不早点准备。”
可清洛看不出来这是笑掉牙齿，说是流口水。
他啪地声合上电脑，将向日葵吧嗒声吸到电脑上。
他抓起车钥匙，转身出去。
油门踩往周清洛家走去。
他想到最坏答案，但并不想承认，可又自虐般去求证。
它平躺着，却扬着个大饼脸对他笑，傻乎乎。
宋凌盯着他片刻，收回搭在键盘上手，弯腰把他捡起来，捏在手里把玩。
宋凌安静地看着它，手指拨，大脑袋立刻支棱起来。
它停，他立刻拨，它就又挣扎着摆起来。
像清洛在他怀里挣扎，笑着骂他不要脸。
可清洛说，要他遵纪守法。
他想找到周清洛。
但周清洛不让他跟着来。
宋凌死死盯着网页上滚动播报航班，额前冒出细细密密汗珠，脸色越来越白，唇色却越来越艳。
他从没有过心理斗争，他直随心所欲，两股力量在他心中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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