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坐在马桶盖上,遍遍地拨,但仍没有接听。
他给周清洛发微信,洋洋洒洒写好多字,大平层、咖啡厅、江时彦、宋家都坦白。
连七岁时候用针扎人屁股事情都坦白。
因为那个人偷看林妈妈洗澡,所以他就用针扎他,还给院长举报他。
没想到院长是他老婆。
宋凌从来没想过故意去欺骗周清洛,他只是不知道怎告诉周清洛,不知道从何说起,升学宴那天晚上那些事情他都无法跟周清洛解释,那建咖啡厅买大平层这种事情又怎解释呢。
他要怎解释这种奇怪、畸形感情寄托。
焦左:“现在知道你当时有多偏执多傻逼吧。”
宋凌自嘲地笑笑。
焦左看他站在原地动不动,背影落寞,于心不忍,“别丧,兄弟带你嗨去。”
他不想让周清洛知道他弱小和自卑,却忽略他需求和感受。
周清洛温柔强大,但也需要安全感。
焦左:“就说,你不能老骗他,你喜欢他,你当时就直接追,还骗他到咖啡厅去上班,那咖啡厅什地方,你给江时彦搞,你让人家到那地方去上班,都不知道你想啥。”
焦左越说越上瘾,他终于有点理解小慈那种恨铁不成钢心情,“还有,你和江时彦那些屁事,有什说不得,无非就他救你,他PUA你,你不想活,心甘情愿被PUA……”
宋凌回过头,冷飕飕地看着他。
大平层,而周清洛对此却无所知,周清洛有什底气在江时彦面前,说宋凌爱是他。
如果周清洛知道,他可以潇洒地告诉江时彦——
那又怎样,宋凌卖掉,钱给。
这可能就是谎言副作用吧,无法解释,解释不通,十分无力。
焦左叹口气,“那天你跟说,你跟周清洛坦白大平层和咖啡厅事,是在说谎吧,你没跟他说。”
后来不知怎,院长和那个人就被开除,林妈妈就当上院长。
短信写删,删写,最后只剩下几个字。
【钱】:老婆,你不要吗?
短信石沉大海。
隔壁坑里窸窸窣窣走进来两个人
*
灯红酒绿酒吧,喧嚣热闹,舞池里人体扭动,让人有片刻精神放松。
两杯酒下肚,宋凌那张比死鸭子嘴还要硬嘴皮子终于撬开点。
宋凌没克制住,拿着手机到洗手间给周清洛打电话。
电话拨通,但是没人接。
焦左嗤声,“以前不让骂江时彦,现在也不让骂?不知道,还以为你多维护江时彦呢。”
宋凌:“没有维护他。”
焦左:“看起来像。”
宋凌憋屈地看焦左眼,不吭声。
看着他副放不出个屁来样子,焦左气不打处来,“清洛又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人,你藏着掖着避而不谈,反而奇奇怪怪,还以为江时彦是你什碰不得蚊子血和朱砂痣呢。”
宋凌僵在原地没说话。
焦左:“那天吃饭时候,周清洛提起大平层和咖啡厅,想必他已经知道,故意试探你呢。”
宋凌想起,看病回来路上,周清洛也刻意提起过大平层和咖啡厅,三番五次说他撒谎。
但他心存侥幸,没当回事。
周清洛无数次端来台阶让他下来,他假装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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