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顺着病房楼后面小花园里走两圈儿,盛明谦只记得脚踩在雪地里咯吱声,还有耳边打着旋儿吹远又吹近风声。
最后两个人走累,并排坐在小花园路边长椅上,护工特意给他们找个能晒着太阳地方。
盛明谦能感受到冬日阳光照在脸上热度,他抬头对着天,就在那刻,他直以为是哑巴孩子,突然开口说话。
“不是……”
那是那孩子第次开口说话,跟他之前发出“呜咽”声样,说出口话像是根根细线勉强组合在起,又努力拼凑出来声音。
盛明谦会跟他挥挥手说“再见”,然后再加句“你明天无聊话可以再来,也很无聊”。
三天之后盛明谦干脆不睡午觉,吃过饭就坐在房间里等着门口走廊上那孩子踢踏声,听到就对着门口招招手,让那孩子进来。
很奇怪,他不喜欢听护士们抱怨冷冬跟大雪,却总跟那孩子说天太冷,听林瀚说外面又下雪,路边广告牌被大风吹倒,还砸伤无辜路人。
最后,整个医院病房里护士跟医生都知道六楼那孩子跟七楼瞎子导演成朋友,他们经常看到六楼那孩子每天中午都往楼上跑。
其实盛明谦不知道是,六楼孩子不光中午会跑到他门口,早上晚上也会去,只是除中午,他没发出过踢踏声,小心地扒着门口,往里看看病床上睡着人眼,看够就又跑。
开头躲开那孩子手,他也抬手往前摸下,那孩子比他矮大概个头,估计只到他肩膀,他伸手摸到那孩子脸侧长长头发。
盛明谦赶紧收回手:“抱歉,原来你是个女孩子……”
他说完,听到声呜咽。
“呜……”
呜呜声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拽出来,抽丝样,急促地像是想反驳他什,但最后还是什都没说出来。
跟生锈自行车链条样,好像真是哑巴猛然间学会说话。
“不是什?”盛明谦并没惊讶多久,问他。
“不是,女
盛明谦第次听那孩子开口说话,是他连续来半个月之后。
那天中午难得出太阳,中午护工还问盛明谦,要不要陪他去院子里散散步晒晒太阳。
盛明谦说不想出去,倒是中午再次等到那孩子之后,跟他说会儿话,又问要不要起去晒晒太阳。
想到是女孩子,怕她误会,盛明谦也让护工跟着他们起。
那孩子身上穿着盛明谦衣服,蓝色病号服外裹着又长又厚羽绒服,扶着盛明谦胳膊出病房,护工在后面跟着他们。
盛明谦在心里猜测,或许那孩子是个哑巴。
“呜……”那孩子又呜咽声,手又在他脸上碰下,这次很轻很快,碰下就又缩回去。
盛明谦还想问什,但那孩子脚下踢踢踏踏跑出病房,最后只有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什情绪大力关门声。
后来个星期,盛明谦每天下午都能准时在病房门口等到那孩子,那孩子进病房跟他待上小会儿,每次不过个小时就又走。
有时候是六楼护士上楼来找他,有时候是他自己走,第天是在他脸上摸下就猝不及防跑,之后再来,那孩子离开之前总是要在他胳膊上拍下,示意下他自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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