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后份期待。
“不改,他们不适合。”盛明谦像个刽子手,宣布柏雨笙结局。
叶涞双腿灌铅,动弹不得,身体靠上桌台,坚硬棱角隔着衣服
“叶涞,你对人物理解有多少?”盛明谦反问他。
“全部,”叶涞想都没想就回答,盯着盛明谦眼睛,露出少有固执,“理解柏雨笙全部。”
盛明谦又看遍最后结局,不紧不慢地说:“叶涞,你觉得柏雨笙对蒋元洲是爱吗?不见天日,黑暗,恐惧,毒虫,污秽,在那种极端环境里,蒋元洲只不过是在报纸上出现个人而已,柏雨笙需要个救赎,需要个让自己能活下去理由,当时情况,任何个人出现在报纸上,柏雨笙可能都会爱上,因为那个人是根救命稻草,他得抓住才行,至于抓住是谁,那不重要,他只需要根稻草……”
“不是,不是稻草。”
叶涞厉声反驳,像是经历场浩劫,尾音都破。
叶涞忍着身体上不适下床,等他越走越近,盛明谦抬眼就看到叶涞手指上创可贴,抓起他手腕。
创可贴太小,叶涞拇指上伤口还露着,两端鲜红十分刺眼。
“手,怎弄?”
叶涞抽出手:“水果刀划下。”
“演员脸跟手,要注意。”
。”
盛明谦没想到是叶涞,眼神变变:“你怎在这儿?谁让你来?”
叶涞苦笑:“下午试镜,来早,是瀚哥让先进来休息下。”
盛明谦站在门口,背对着光,叶涞看不清他脸上表情,但能感觉到他身上冰冷,好像在怪林瀚自作主张。
“刚刚,你都听见?”盛明谦手还贴着门边,手指在门上捏下。
“蒋元洲是柏雨笙黑暗世界里道光,追逐光有错吗?柏雨笙为蒋元洲,努力那多年,只为能更靠近他,最后他去做财经记者,为能采访他可以几夜不睡,看到蒋元洲,他心脏会跳动,是欢愉跳动,为他,自己匍匐向前,为他,努力让自己从泥里爬出来,这不算爱吗?”
“柏雨笙爱就是蒋元洲,他爱他,盛明谦,他爱他。”
叶涞声音是破碎,掉在地上碎成渣子,声声反驳,已经花光他所有力气。
“你不用这激动,这不过是个剧本而已。”盛明谦轻描淡写。
叶涞又问:“剧本结局,你是不打算改,是吗?”
“知道。”
手指上伤口不算什,叶涞想问是更重要事。
出卧室,叶涞拿起桌子上剧本,翻到最后那场戏:“盛导,这是新剧本吗?你为什改《世界枝头》结局?”
对于叶涞称呼,盛明谦愣下,眉心簇起:“认为新结局才更合理,也更符合人物。”
“为什?”叶涞声音越来越嘶哑,像被大力扯断琴弦,再有技巧地拨弄也弹不出动听音乐来。
都听到。
但叶涞还是装傻:“什?听见什?”
心里阵兵荒马乱,他还没想好要怎从容地应对现在情景,貌似……他也没有资格质问盛明谦。
盛明谦松开扶着门手,解开衬衫最上面扣子透气,又把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截手臂,转转手腕上表,没再说什。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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