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只是……”许辞手举着伞,手拿着电话站起来,望向那排又排墓碑。
天色已暗下来,墓地显得阴森恐怖。许辞身黑西装惨白着脸站在这里,简直有些像从墓里钻出来幽灵。
那里有两个人照片,选是叶苓最美、许安康最帅气时候。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遭受过任何苦难。
至于墓碑上文字……
亲人那栏,只有个人名与姓——“儿子井望云。”
雨水淅淅沥沥落下,把墓碑冲刷得几乎发亮。
握紧雨伞,许辞手无意识抖下,然后他蹲下身来,与照片上两个人平视。
看这封遗书时候,许辞办公室门并没有合上,他能听见外面部门同事对此事讨论——
“给看哭,太有共鸣,这个月贷款也付不起呢。哎,社保怎说?公司没给扣吧?”
“完犊子,刚怀二胎。怎养啊?在清丰撑下去,能蹭到产假,但拿不到工资。如果在这个当头辞职,个孕妇,也没有公司会要啊!妈,老公赚钱般,们怎养二胎啊?”
“头秃,社畜可真难。炒股靠不靠谱?算算,今儿得去把儿子那培训班退。”
……
轮却被拼爹人挤下去。他只得去小公司。
可每次回家,他还得在父母面前装作很成功样子,他不敢让他们有半点失望。
不久前,他总算交到女朋友。可女朋友家里认为他凤凰男出身,身上有股穷酸气,认为他以后不会好好对待女方。
他在女朋友家里受尽侮辱,直到通过努力工作终有收获,他被猎头发觉,然后再被清丰集团出相当高薪酬聘请,他觉得自己总算有底气。
为给女方家里证明自己有担当,他咬牙花掉所有存款,还找父母借他们养老钱,来付两个人新房首付,总算在女方父母那里得到些好脸色。
许辞面容白皙沉静,头发乌黑,双深邃眼眸倒映着漆黑墓碑,让他看上去几乎显得有些森然。
这期间他包里,许多个手机都在震动,直到过许久,许辞总算拿出其中个手机,果不其然看到祁臧多个未接来电。
知道他众多“小号”手机号码人,也就只有祁臧。
拿起手机,许辞声音很平静。“臧哥,怎?”
“你在哪儿?”顿下,祁臧尽量去除掉声音里急切,又问,“是不是遇到什事儿?”
这日下班,许辞没有回家,也没有联系任何人。
他开着去青羊公墓。
那是叶苓和许安康下葬地方。
雨果然落下来。
他举起把伞,静静看着墓碑。
可谁料清丰突然遇到这种事,现在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他不知道怎面对女朋友、女朋友父母,更不知道怎面对把养老钱都给自己父母。
他这辈子,每个人生阶段都活得很努力,上大学、找工作、找女朋友……这些事情刚来临时候,他每次都看到幸福和希望在向他招手,可每次到最后,结果总不尽如人意。
表面光鲜背后,是他苦不堪言饱受折磨内心。
工资被暂时停发,这件原本不算大事,终究成压垮他最后根稻草。他最终决定结束自己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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