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动动胳膊,又转转手腕,深吸口气,接着往上爬。
废土觉得这辈子没操过这多心,念道:“不要爬太快,慢慢来,在下面呢。”
安息心里怄气——就是因为你在下面,怕砸到你,压力才大呢。
中途又休息两次,安息终于艰难地到顶,眼看着平地就在眼前,安息胳膊已经酸到完全不听使唤,肌肉嚷嚷着要罢工,死
安息赶紧打包票:“只是时不适应!可以走。”
废土说:“那好吧,快到。”
太阳快接近地平线时候,废土终于说到。安息茫然地左右四望,想象中安全屋没有出现,面前除座石头小山什也没有。他看着废土,废土指着坡顶。
安息睁大眼睛,惊恐地摇摇头。
废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出避难站后,两人路向西。
说是向西,其实安息点概念也没有,地表上展目四望都是模样景象——漫漫黄土上跑着几只干枯风滚草,严重风化岩石是唯地貌景观,远处空气因为高温而发生扭曲,隐隐可以看见沙尘,bao和天空都连在起。走个多小时之后,安息明显感到体力下降得厉害,脚底开始发疼,口鼻处全是灰尘味道,散落下来发丝黏在额头上,背包压得他肩膀酸痛。
安息不但走累,没吃晚饭肚子还开始咕咕叫,情绪逐渐低落。他之前畅想着出来后是怎样酷炫冒险征途,结果却只有无尽跋涉,整个人都闷闷。他抬头看着步伐频率都不曾改变废土——隔着面具聊不上什天,而且他也实在是累得懒得说话。
废土注意到他体力不支,说:“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天就要黑,天黑之前得赶到落脚点。”
安息强打起精神,问:“落脚点是什样?是另外个避难站吗?”
安息欲哭无泪,但也没有办法,不情不愿地趴在角度十分陡峭崖边向上蹬。废土指出条十分隐秘路,虽然安息完全不觉得那是什路——不过有几个钉进去方便抓踩铁圈而已。他先上,废土跟在下面,被安息踩滑小石子砸中他头顶,废土眼睛都没眨。
才爬小半,安息就不动弹,抓在原地。废土抬头看他,只见他膝盖微微颤抖,低着头不知在想什。
“安息,别往下看,”废土想想,又补充道:“别哭。”
安息满脸是水,却不是因为哭,而是汗水流过他眼睛,扎得他睁不开眼。
废土又说:“挨个试着放松下手脚,另外只手抓紧。”
废土不无讽刺地笑:“怎可能,你觉得避难站真会开放给人‘避难’?”
安息想想,讪讪地不吭声。
他又埋着头跟着废土走阵子,呼吸逐渐沉重起来,废土回头看他几次,提醒道:“你别老盯着地,看前面,不容易累。”
安息瘪着嘴——太阳已经来到他们正前方,金红色余晖照得他根本睁不开眼,他蹭到废土高大身影后面躲着,试图踩他影子,洗脑自己只是在玩个游戏,而不是遥遥无期地行军。
期间他又停下来喝好几次水,废土看着想说些什,但最终放弃开口,不做声地把自己水又分他些,接过他背包挂在肩上,满面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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