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决定再次试图下山。
他轻轻踩上匕首柄——似乎挺牢固,于是他又试着往下爬,每步都下得艰辛无比。如今没有人挡在他脚下,每次安息要低头看落脚点时,都无可避免看到高到让人晕眩崖底,他崩溃地贴在石墙哭小下,又强迫自己深呼吸冷静下来,不要浪费体力。
起风,干热空气裹着细沙掠过他。
正准备继续下行时,安息忽然有种奇异感觉,他费力地扭头去看,不确定自己想找些什。
然后他看见,漫漫戈原上有小队黑点,正朝着自己方向来。
意带起走,他说再见就离开,点犹豫都没有。
安息蜷缩在石床上,这个夜晚尤其冷,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耳朵总能捕捉到些奇怪声响,叫人万分不安。他好几次都因为太害怕而闭着眼睛捂住耳朵,但又反复逼迫自己起来查看——有没有什地方钻进来虫子,有没有什东西爬上石山。他精神高度紧张,白天又睡得太多,折腾半夜都没能睡着。
安息不确定自己是什时候睡着,漫长夜过去,他再次醒来时又是个燥热白日。他坐起身子,饿得厉害,吃不少存粮,安息边吃、边用眼角瞥桌子上信纸,没有伸手去碰,就直木着脸看着它。
“也许没有废土也可以自己活下去。”安息想,随即他又偃旗息鼓——他能去哪,他什也不会。他生活在辐射避难站十六年生命里,就只知道关于那里切,他清楚十二层矿洞里每个房间每个角落,而外面世界他无所知。
他甚至不知道废土真名叫什。
安息心下震惊——那队不知什人走得很快,而自己下山之路还漫漫无期,他纠结好会儿,对方敌友不明,而自己无所知,只能先原路返回。
安息爬回到山顶时体力已经告罄,他趴在地上,尽量减少自己存在感,偷偷观察山下。
眼下能见
不管怎说,他是没有勇气再独自在这里度过夜。安息行动迟缓地穿戴好防风衣,带上防尘面罩,把所剩不多补给装好背上,费劲地挪开洞口障碍物,心里拼命给自己鼓劲,虽然仍是垂头丧气。
他走到石崖边往下看,陡峭抛面叫他手脚发软——下山可比爬上来要可怕多。安息调整好几次姿势都不得要领——第级能踩铁环离得有点远,当初是废土把他推上来,现在要他自己下去,死活也够不着。
不会儿,安息就急出汗,他死死巴着石台边缘,努力伸长腿绷直脚尖去够,另外只脚想蹬在石壁上借个力,不料那里石块忽然松动,他脚踩滑,半个身子都沉下去。
死亡恐惧瞬间袭上来,安息吓疯,双腿乱蹬,努力爬回去,趴在山顶平台地上浑身颤抖,喘得肺都痛。他手肘、手掌和膝盖都磨得通红,幸好防风衣和手套都很结实,没有地方出血。
死亡边缘恐惧叫安息瞬间清醒,打起精神。休息过来之后,他想到个方法——他将之前废土给他匕首拿出来磨磨,用石头把它敲进崖壁里,添截踩梯。做完这些事,他又喝些水吃些东西——虽然废土留给他不少补给,但因为已经浪费天,水和吃都快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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