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个子表情也不好看,估计伤势不容乐观:“他是狙击手,右眼和右手都没话……”
安息情不自禁退半步,脑中浮现出伤员现在可怖样子——失去只眼睛和只手,到底是怎样伤势。
他又想到集市外那个气味刺激、温度极高伤员临时帐篷——别说眼睛,手神经系统特别复杂,在那样医疗条件下怎可能接回去。
高个子那人哭得声音嘶哑:“用,用眼睛吧!他是为救才……”
但冯伊安已经又收些简易外科术具,走出摊子打断他道:“现在别说这些,快走,抓紧时间。”
冯伊安倒是很无所谓样子,搬两个凳子招手道:“过来休息。”
安息同他坐在起,试图学他样把脚搭在货架上,悲伤地发现腿不够长。
两人悠闲没多久,摊子前忽然急匆匆地跑来两个浑身是血旅人,安息吓跳,冯伊安已迅速站起来问:“谁受伤?”
两人虽都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但时间也看不到伤口在哪,其中那个矮个子说:“在外面,被抓伤进不来。”
冯伊安点点头,拿出桌子下面急救医药包,打开看眼,交待道:“安息,给拿两针镇静剂。”
隔日清晨安息睁眼时候,隔壁单人床上已经没有人。
他揉两把眼睛,把头乱毛拨到脑后,看见冯伊安正蹲在门口打包地货品。
“啊,来帮你。”安息从床上蹭下来,头脑发懵地原地转圈,茫然道:“废土,米奥呢?”
冯伊安抬头看他眼,没有回答问题,反而若有所思道:“废土,你平时这叫米奥?”
安息挠挠脸:“不是,心里这样喊,不小心叫出来。”
安息连忙把拽住他:“等等,戴上口罩!”
冯伊安接过来套在脸上,三人风风火火地走。
安息脸空白地留守在冯伊安摊子里,发会儿呆,发现桌沿蹭个血手印,估计是刚才来两人不知谁扶下桌子。安息倒点饮用水,撕小块纱布把手印擦掉,又干脆把整个桌面都擦遍,白色纱布很快变成土黄色——自从来到这片灼热大地,尘灰就无处不在。
那天听隔壁摊子上人聊天,说虚摩提有植物,甚至在有大反重力岛上竟然还有小花园。而且那里空气湿润,有时会下雨,雨水偶尔甚至不是强酸。
每个人说
安息忙跳起来给他拆针剂。
那人又问:“医生,眼睛……眼睛坏有救吗?”
冯伊安愣下,抬头看着他:“视网膜是没法修复,只能手术换。”
此话出,另外那个高个子人突然蹲下去,嚎啕大哭起来。
冯伊安说:“视网膜是人身上少数几个无法自己修复再生部位……先看看伤程度吧。”
冯伊安动动眉毛,似乎在回味这个名字,见安息还盯着他瞧,才想起来,说:“哦,米奥去集市上买东西,干粮、净水,你知道,上路需要东西。”
安息立马垮下肩膀:“哦。”
冯伊安问:“后悔?”
安息摇摇头:“没,医生来帮你。”
两人用板车将大堆药品和急救设备推到集市上,库存瞬间空大半,安息蹲在地上,按照订购清单又仔细数遍,表示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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