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贩摊
摊手表示没问题，自己走出船舱，废土拉过安息悄声问：“怎
样？”
不料安息
抬脸，眼泪汪汪，憋着嘴呜呜咽咽地半天说不出话。
废土有点别扭地咽咽口水，说：“怎，怎样，后悔吧，还没你们避难站
发电室大……”
安息打断他：“呜……
……太喜欢，这实在是太酷啦！”
废土脸不禁红，捂着他嘴凶道：“你小点声，你这样没法讲价。”
废土迈半步，又犹豫地停下，安息擦擦脸走到他身边站着。
于是船贩又吹更长声口哨，夜空中也回声，其他商人都失望地退开。
不出刻钟时间，循环艇就被开到岸边——整个船体不算太大，造型优雅简洁，小小几乎有些可爱。
安息魂不守舍地踏上船，尾随着废土茫然地听着船贩介绍船体每个部分。
甲板，发动机，厨房，甚至还有间客卧——曾经佣人房。安息从没见过这样住所，这不是他所习惯那种、切设备都作为生存工具而存在简陋硬朗，而是充斥着颜色丰富、不同材质、几乎有些意义不明装饰。
迷失，迷失在这无边黑海，迷失在这无尽壮景里。
曾经人类世界也是这恢弘吗？他只见过死去罗城，以为那就是工业文明顶峰。
很奇怪地，他并不感到难过，也不觉得悲伤，却平静地流下眼泪。
但没有人注意到，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他好像缩小成这废土上粒沙，迫不及待地想要被海水卷入怀里。
然而就在这刻，最初搭话船贩忽然吹声口哨，然后发射枚照明弹，指着万千循环艇之中艘说：“这个，这个怎样？”
船商忽然在外面招呼他们，两人也跟着来到船尾甲板。
他滑开旁个操作盘，介绍道：“这艘船本来是虚摩提贵族老爷送给小儿子生日礼物，具体是谁可不能告诉
不是合金隔热板搭配双层玻璃而已，还挂着幅灰米色窗帘。
不是只有准备食物操作台而已，还有副木纹贴片餐桌搭配两把餐椅。
不是银灰色置物铁架而已，而是带着花边檐角玻璃门展示柜。
还有卧室——不是避难站那种节省空间上下铺，不是休息站那种坚硬石床，也不是集市里那种担架变形单人病床，而是个又大又舒适、雕刻着好看床头板双人床，卧室顶上正是船头甲板，有个能够打开透明气窗。
全部介绍完毕之后，废土冷着脸对船贩点点头，说：“们商量下。”
白炽照明弹将整片近海都点亮，循环艇和海洋下都有色彩、充满细节、洋溢着生机。安息瞳孔放大，肩膀下垮，呼出肺里所有空气，脸颊上残留泪水反着光。
他表情茫然地看着废土，对方也正巧看向他，意外地没有对他泪水多做询问。
照明弹熄灭，船贩半天没有等到废土回音，问：“怎样啊？可以上船看看再说嘛，叫人牵过来？”
废土又看安息眼，却摇摇头说：“算，再看看吧。”
不料这句过后，本来趾高气昂船商却忽然愣，随后改态度，说：“别啊，看看嘛，是不是嫌贵，价钱们可以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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