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初清楚很,自己让他们往东,他们就偏得朝西。果不其然,殿里这群刺头大早就提刀带剑在这专等着给新人个下马威,他才刚进门,就逮着好几个。
几个人显然没想到谢初会这早过来,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谢初皮笑肉不笑地点头应。
几个人观谢统领神色,顿觉不妙,顶着他杀人目光蹑手蹑脚地就想朝殿外溜,然而还没等走出两步,后殿就又火急火燎地窜进来帮人,边跑嘴里还边叫嚷着:“怎样,人来吗?什时候开打?”
“……”
但未知往往意味着变数与危险。
十日以前,皇帝微服去南郊帝陵,当夜秋雨洒落帝春台,寂静冷清皇陵因为这场雨到来,喧闹小半夜。
凌烨最终留下楚珩籍册。
直到从敬诚殿走出来,谢初悬着心才终于放下来。
可更头疼事旋即接踵而至,再过几天,名录上这些世家子弟就要分批进来。谢初又看眼“楚珩”名字,无奈地揉揉眉心。
谢初连忙出声解释:“但他是漓山首座嫡系,想来总有些过人之处。”
“比如?”凌烨面无表情。
“呃……”谢初时间卡壳,低头看眼楚珩籍册,勉强从中挑出句有用,干巴巴地道:“楚珩师承很是过人,漓山占星阁主穆熙云与他生母有故,也是他授业恩师。”
皇帝神色淡淡,不置可否,谢初微微松口气又继续道:“而且据说,楚珩生母与漓山东君姬无月乃是同宗。”
皇帝倏然抬眼,眉头微动,屈指轻轻叩两下御案,低声重复道:“漓山东君?”
谢初不费吹灰之力,网打尽。
九月廿三,晴朗无云,是楚珩正式到武英殿拜殿入职日子。他是最后批,巧得很,这批里只有他个人。
楚珩收拾行囊离开前,扫眼竹枝楼墙上挂着黄历,廿三,距离他到帝都已经过个多月。
许是万寿月原因,近来京城格外祥和,出唯件大事,便是坊间传言前段时日南郊皇陵祭祀帝春台进小毛贼,东西是没少,但人却也没抓着。
武英殿地处宫城西侧,还不到辰时,天子近卫营大统领谢初就早早地赶到殿内。
前两天,谢初把武英南北两殿人全都聚起来,三令五申地强调绝不允许私下斗殴欺凌同僚,更不能刁难新人,就是为防止楚珩刚进殿便被这群成天只知道打架毛头小子们欺负。
“是。”谢初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大胤以武立国,每位大乘境出现都可能会改变九州各方势力格局。
过去十几年间,九州直都只有四位大乘境,武陵道宗天玄子心求道,南山佛寺无矩大师避世归隐,东都境主叶见微不问世事,苍梧武尊方鸿祯安居云州。
这种平衡局面被打破,是在四年前,漓山突然出位名不见经传东君。非大乘不为东君,这是漓山公之于众法度。姬无月骤然出现,无疑让漓山成为九州世人眼中焦点。
但让所有人出乎意料是,漓山这位东君比东都境主还要低调,不要说外人,就连漓山弟子们也没见过他几回。没人知道他长什样,也没人领教过他实力,姬无月直以来似乎都是谜样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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