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想起来,因为姬无月要来帝都,自己连吃半个月半梦昙,这药虽然会让他短时间内得以回境大乘,但是却伤身,他吃得太多,吃药时候头疼欲裂不说,过后还得调养段时日才能缓过来。
穆熙云叮嘱过他,但在露园歇两日,好好也没什大碍,他就没把这事太放在心上。今日回宫,得意忘形之下,连最基本忌口都忘,中午吃辣,还饮酒,现在半梦昙残留下后劲全泛上来,心口拧着劲疼。
喝杯热茶缓缓也没什效果,楚珩忍会儿,实在坐不下去。皱着脸放下手中御笔,抬头看向坐在旁边皇帝,伸手扯下他袖子,蹙着眉说:“陛下,臣想回武英殿……”
“嗯?”凌烨应声,想也不想便道:“不准,折子看完吗?”
他话音刚落,目光从话本上移开,还未及抬头,就听见楚珩低着声音又道:“陛下,难受……”
他们以后都得改口叫“殿下”。
日中时分,午膳在后殿摆好。
高匪引着两个人过去,踏进殿门,锅子浓浓香味就迎面扑来。膳桌上摆四个不大不小铜锅,红汤辛香麻辣,骨汤醇厚油润,鱼汤浓稠滋补,菌汤清甜鲜美,四个锅子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迥异香味交织在起飘得满殿都是。切成薄片牛羊肉,揉成丸子虾肉泥、猪里脊、鹌鹑蛋、羊肚、山鸡、扇贝、冬笋、木耳、菌菇、白菜等等大桌食材整整齐齐地码在边,汤沸水滚,肉菜皆备,只等着下锅涮煮。
清晏倒是没过来,冬节会过后,大白团子当晚就跟着顾彦时去镇国公府。顾表叔向惯着他,这几天团子正在宫外玩得乐不思蜀,让回来都不愿意。
不过也幸好没过来,他还小,火锅里菜大多都吃不得,就算是来,也只能泪眼汪汪地在边看着,个人孤独地馋。
凌烨被他突如其来句话弄得怔——他很少会愣神,做皇帝以后,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已经很少有什可以轻易动摇他情绪——但直到楚珩又哼声,凌烨才回过神:“哪儿难受?”
他急忙站起身,走上前扶住楚珩肩,弯腰问他:“哪里疼?”
楚珩面色微白,抬手揉揉心腹位置。凌烨顺着他手按看过去,心口地方,该是胃疼,他将楚珩揽进怀里,皱着眉朝外喊:“高匪——”
高公公立刻走进来,躬身听命:“陛下?”
“传太
侍膳女官上前布菜,楚珩将自己要四样汤底都尝遍后,就再不让侍膳女官往其他三个锅子里放菜。御膳房煮红汤刚好能叫人觉得辣,但又不至于吃不下口,汤底辛香浓厚,无论是涮点什进去,捞出来吃到嘴里都是辣咸鲜三味融合在起,满口生津,很得他意。
寒冬腊月天,和偷偷喜欢人起围坐在桌旁,吃顿热腾腾锅子,配上甘甜醇厚陈年秋露白,酒香菜美,整颗心都被烘得暖洋洋。
这顿午膳吃足足半个时辰,吃到后头,干脆也不叫侍膳女官布菜,两个人自己就下筷子煮,汤沸水滚,食材浮沉,楚珩隔着袅袅热气看着正专心给他捞虾肉丸子陛下,心里满是餍足。
但是乐极就容易生悲。
等楚珩下午感觉到心腹胀痛时候已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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