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听见没有?”耳边传来声音将楚珩飘远思绪拉回来,他下意识地应声,掀开被子坐起身。楚珩抬眸偷偷看眼坐在床边皇帝,忍不住想,如果他现在真像梦里样卖这个乖话,会怎样?
“臣不要银子,”在梦中他说,“臣天天给陛下侍膳,陛下就把自己抵给,好不好?”
不行。
楚珩摇摇头,梦里是他世界,陛下才会予取予求,才会如他所愿地给他那些旖旎绮丽回应。
凌烨没有发觉楚珩眼中不自然闪躲,见他往被子里缩缩,以为他是贪恋床榻温度不愿意起,不禁弯眸轻笑,伸手拍拍被子,温声道:“暖阁里烧地龙,不冷,再叫人把熏笼提过来好不好?该起,眼看都酉正两刻,起来喝杯水,等会儿们去后殿。”
皇帝说大堆,楚珩却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眼睛落在凌烨启启合合唇上,方才在梦里,他肆意轻薄这寸红润之地时候,可没让陛下说这多话,虽然后来……被轻薄那个变成他。
楚珩脸颊浮上两抹红云,又往被子里缩点,只露出双眸子,不错眼地盯着凌烨瞧。
他这模样落在凌烨眼里就成无意识撒娇,凌烨拿他没办法,只好佯装沉静,说道:“起来,该到你侍膳时辰。”
侍膳?
楚珩这觉直睡到酉时,醒来时候,暖阁里已经点灯。
床头仍是暗,远处窗牖边盏落地宫灯透过纱罩映照出橘黄色暖光,陛下正坐在窗边罗汉榻上看书,半个身子融在灯光下,烛辉柔软他侧脸线条,给眉眼染上层薄薄暖色。
楚珩躺在床上没有作声,转过头偷偷端详不远处皇帝。
醒过来第眼就看见他,楚珩其实是有些惊讶。
他本以为陛下应该已经回去书房,毕竟暖阁里实在没有像样书桌,就只坐榻上布着张矮几,在上头粗略看几本折子、偶尔写两个字倒没什,但是若要将上午剩下那摞都批复完,这张矮几就太过“小材大用”——剩下奏折里除却请安,还有些是推举明年恩科主考官,绝不是只写“朕安”两个字就行。
而跳出梦境,
楚珩耳尖发烫,梦里那场旖旎源头就是侍膳。
“臣早上给陛下侍墨,中午给陛下侍膳,做两份工,却只得份俸禄,这样算来,陛下是不是欠臣笔?”他在梦里如是说。
显而易见,得便宜还卖乖。说是“侍膳”,从始至终,陛下根本就没让他真站在旁布过菜,甚至于今天中午吃锅子,还是问他口味。
但在梦里,陛下闻言只是笑:“那你是要朕比照着宫里侍膳官给你发俸禄?”
“臣不要银子。”他摇头。
但是放在榻几上沓折子,以及搁在旁边笔架上朱笔,都昭示陛下从未离开,他睡多久,凌烨就在这里坐多久。
楚珩心底渗出几丝隐秘甜,忽然就想起方才那个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目光太专注,坐榻上皇帝似有所感,转头朝床边看来。
“醒?”凌烨放下手中书,起身走过来,问道:“还难受吗?”
楚珩没说话,只摇摇头。梦里旖旎犹然在目,他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皇帝,顿时阵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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