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欢眼笑
少女从他身边疾步跑过，却在上桥时候不小心踩到
裙角，眼看就要跌倒，楚珩下意识地伸手扶
但是还不够。
他很贪心，在凌烨身上，他想要更多，想要全部。他不只渴望凌烨偏心，他渴望得到凌烨整颗心，而且容不得其他任何人觊觎。
但也许今夜之后，陛下心就会有归属。
楚珩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对这切装作看不见，无论是世家贵女还是旁什
人，他们看向陛下殷切目光像是根根扎向他心里刺，稍稍喘口气就能牵起无限疼痛，选秀纳妃这些事，他连想都不能想，可是他没有资格阻拦。
来趟帝都，他把心丢在这里。
如此说，便敬太后杯，重新落座。
这仿佛只是支简短插曲，殿中歌舞声又起，不知是谁带头，推杯换盏热闹声重新回荡在大殿。
楚珩从侧门出来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今日是千秋盛典，万民同庆日子，宫道上除巡逻禁卫没什人，他走在深沉夜色里，天上弯单薄上弦月映着他影子，在宫道上划出笔寂寥墨迹。
从麟德殿到宫门要走很久，冷风擦过他脸，留下刀割般触感。
楚珩恍然间想起来，从冬月廿九他重新回到敬诚殿以后，就没有在暮夜里走过宫道。临近年关，政务繁忙，靖南丝路道事又直争持不下，这几日晚间陛下总爱去问渠阁看书，顺便就把他送回武英殿。
今夜金吾不禁，警跸不封，楚珩从丹凤门走出去时候，外面人山人海。天街两侧林立相连金碧楼台上挂满璀璨华灯，随处可见红灯笼从街头直蜿蜒至巷尾，汇聚成条条红灿灿长龙。
楚珩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他跟着人流直向前走，少男少女们聚在起朝个方向涌去，周围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他与所有人格格不入，如中秋节后他刚刚来到帝都那个傍晚。欢笑是别人，团聚是别人，繁星苍穹之下，只有悲哀是留给他。
楚珩盲目地跟随着人群，不知道走多久，直走到永定河畔，他站在星汉桥边，看着无数河灯从这里出发，顺着水流渐行渐远。小小只纸船，承载着少男少女们最简单也最质朴祈愿，蜿蜒而下寄到远方，说给神明们听。
桥对岸是颗大榕树，上面用红绳挂许多写着名字木牌，楚珩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跟着那群少男少女来帝都城里唯间月老祠。
人在难过时候，连上天都爱跟他开玩笑。
御驾温暖而宽敞，寒风冷雨不侵，就像是他梦境。可是繁忙政务终有尽头，梦境也会醒，曲雅乐奏完，他厢情愿就有结局。
楚珩不知道自己是怎走完这段路，宫门轮廓近在眼前，丹凤门上片灯火辉煌，亮得刺眼。
踏出这道门，就离开九重阙。
他回过头看眼夜色下巍峨肃重殿宇，有个声音开始问自己，你已经得到很多，不是吗？陛下有意无意关照，陛下处理政务时身边最近位置，甚至是陛下从早到晚整个白天时间，为什还不知足呢？明日早醒来，这些都不会变，你依旧是陛下身边唯御前侍墨，依旧可以分得捧月光，不好吗？
好，心底有无数个声音在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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