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名清道武者见车中人非但不理会,还敢在原地磨磨蹭蹭,回头看眼面色不佳主子,登时又急又恼,上前半步又怒喝声:“速速退开!”
斥音刚落,马车轩窗从里打开,个团子好奇地探出头来,声音稚糯:“谁呀?”
此刻凌祺然和萧高旻正对峙着,四周围观百姓见场面紧张,生怕个不注意惹恼哪位贵人,谁也不敢多说话,四周正是片安静。这声童音来得格外突兀,萧高旻几个人都是武道中佼佼者,听音辨位,下意识地就朝说话者方向望眼——
凌烨正听着影卫禀报,时不察,竟让清晏
护卫们上上下下搜查两圈,茶楼里客人方才都已经跑光,干活半被齐峯叫过去帮叶书离,另半全挤在楼前人群里看热闹,于是最终,被抓就只楚珩个。
这厢楚珩正挣扎着给自己辩解,那边横街上,突然驶进来架马车打断两方对峙。
慎郡王凌祺然这会儿耐心已经耗尽,目光掠过那辆马车,冷冷地扫眼负责清道武者。
领头武者冷汗都要滴下来,路上遇到永安侯世子,已经惹主子不快,现下萧高旻还没打发走呢,没成想这又来个添堵。
那武者连忙叫几个人,持刀佩剑地跑过去,问也不问姓名,直接开口斥退。
凌烨用半个下午加个晚上时间,也只画好腊月水仙和冬月山茶,按照这个速度,剩下十幅花令还要画上好几天,想想就发愁。
晚上时候,他个人用晚膳,睡前在灯下翻两页书,看话本子里讲两个人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处,到自己这,连睡觉都是孤零零个人。
越想越不是滋味。
这种委屈酝酿夜,在第二天独自用早膳时候达到顶峰,凌烨看着桌上那碟蜜渍金桔,想想,朝高公公吩咐道:“去看看清晏醒没有,等会叫人把他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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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他们莽撞,满帝都除几位皇族叔伯兄长,凌祺然堂堂郡王之尊,遇上谁都是被恭迎礼敬份。眼前这马车古朴无华,就算里头又是贵人微服,至多也就是像永安侯世子这样,横竖再贵都不会贵过郡王去。
于是清道几名武者很放心地开口呵斥。
马车已经行至路口,再有几十丈远就是琼玉阁,凌烨来之前已经问过,知道楚珩上午都在这,现下见马车临近骤停,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询,就听见外头阵刀兵出鞘,武者斥喝:“郡王仪仗在此,闲杂人等避让!”
驾车是两名便装天子影卫,见刀剑相指,当即把脸沉,目光迅速往两旁扫过,巡查其他影卫此刻已经不着痕迹地汇聚在街道两旁人群中,绷紧弦齐齐看向此处,俨然随时准备出手。
驾车影卫不动声色地比个“待命”手势,辨眼前方对峙几人身份,隔着马车门帘向凌烨低声禀报。
午时两刻,宣平街。
楚珩还没来得及折道出门,就被涌进茶楼郡王府护卫齐齐围住。
楚珩个头两个大:“等等!不是茶楼人……”
领头重重哼声:“是不是,抓走审完就知道,人家都朝外跑就你个往里进,形迹最是可疑,给拿下!捆起来!”
楚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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