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珩是漓山东君。
这样也很好。
凌烨想要个心上人,而非心上臣。楚珩只是楚珩时候,凌烨都想好要如何带他走到巅峰,更遑论现在。
楚珩绝大多数不安都源于感情本身,而非身份权力,他只惧怕失去,只惧怕自己会不要他。
所以凌烨那晚想很久,最终下个决定。
那刻凌烨才意识到九重阙其实从未真正改变。
伴君如伴虎,越是在皇帝身边,就越是得瞻前顾后,否则行差踏错步,就不知道是什下场。
身边伺候人如是,枕边人可能也得如是。
后来楚珩从梦魇中惊醒,头扎进他怀里,带着满腔不安说那句“别不要”,凌烨心都要碎。
那天晚上,潇潇雨夜里,凌烨抱着往他怀里钻楚珩,躺在床上想很久。
……没。”
“死?”他很是惊诧,放下玉箸问,“怎回事?”
侍膳女官跪下来,小心翼翼地解释道:“他受杖刑,御膳房那边说,伤口化脓感染,再加上他原先就染风寒,人便没能熬住。”
凌烨却更是纳闷:“杖刑?因为什?”
“……”侍膳女官伏在地上纠结阵,硬着头皮道:“因为上次做鲥鱼……惹陛下不快……所以,打他四十板子。”
他想给楚珩点时间,也给自己点时间。①
心动也许只要瞬间,喜欢上个人或许要个月,爱需要多久凌烨也不知道。
但是从今往后,他想好好爱楚珩,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
书房里,皇帝神情温和,顿顿继续道:“不想逼他,无论是出于什,楚珩他自己心结也好,心里有不安和忧虑也罢,都相信他有自己暂时不告诉理由。易地而处
他是生气楚珩欺骗自己。
但他此前从未想过楚珩不安。
跳出这段感情去看,楚珩从开始就没有那君君臣臣,他敢耍性子,有时甚至还敢跟自己置气,凌烨先前从没有设身处认真想过,其实并不是有他爱,就能给够楚珩如此行事勇气。
他是皇帝啊,掌控着大胤九州所有人生死荣辱,如果楚珩不是大乘境,这些人里也包括楚珩。
所以恃宠而骄,若真要在他面前“骄”,就不能只恃宠。
“上次?”凌烨想须臾才回忆起来是怎回事,登时有些生气,冷声道:“可朕从没说过要处置……”
他话说到半,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侍膳女官,顿时就反应过来,这种事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开口。惹最上头主子不快,底下伺候不周人当然得受罚,至于那厨子到底是因为染风寒才没做好鲥鱼,还是别什理由,根本就不重要。
只是因为句“鲥鱼不够鲜”,就可以让个活生生人送命。
此后两年,凌烨甚少责打人,待身边伺候内侍宫女向宽和仁善。时间久,宫人们意识到陛下不同于宫里从前主子,渐渐地也敢松快些。
凌烨直以为九重阙里从前那种动辄得咎风气已经彻底改,直到那日腊月十八,他深夜回到明承殿里,看到楚珩斜倚在坐榻上睡觉,满殿内侍宫女,包括得到熬姜汤命令高匪在内,没有个人敢叫醒楚珩去床上睡——因为当天下午他在盛怒之下给楚珩个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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