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养成
钟平侯
“污点”。
后来是在四岁，钟平侯早已经对他不闻不问，这次病也很不巧，正值侯府嫡子降生，阖府上下都忙着
楚氏宗族中关注侯府人当然不少，彼时因去岁冬天老侯爷中风，钟平侯楚弘才承袭爵位不久，亟待在钟离楚氏宗族中树立威信。①
楚珩这样
个驽钝不堪儿子，不仅没能带来半分添益，甚至还成钟平侯身上污点。
钟平侯虽不至于苛难虐待，但对他再也没管没问过。
年幼时他不懂，离开侯府到漓山以后，还问过穆熙云，为什
家里都没人来看他，逢年过节在漓山学艺其他师弟师妹都会回家，为什他不回去。
起初穆熙云怕伤他心，不愿对他讲，总是哄着他。后来长大些，通晓人情世故，都不用再问穆熙云，自己就渐渐明白。
凌烨面伸手揽住他，面示意内侍将衣桁上玄狐鹤氅拿来，罩在楚珩身上。
明承殿里地龙烧得很足，四周又点熏笼，本是不必穿得这样厚重，但楚珩这次回来就有些怕冷，总是喜欢往熏笼旁边凑。
他趴在凌烨身上，头埋在凌烨颈肩，就这抱着，低垂着眼睛也不说话。
今天上午敬诚殿书房里事，确实让楚珩紧张场。凌烨听说过镜雪里和楚珩有私仇，据说还是不小梁子。但今日镜雪里并没有当着他面戳穿楚珩，甚至还帮楚珩圆谎，算是送楚珩个人情。
凌烨并不清楚这个人情到底是镜雪里主动给，还是腊月十八在长宁大长公主寿宴园里见面时两人商议，但以当日楚珩见过镜雪里后低落不安，以及今天上午慌乱来看，应是前者。
今日镜雪里乍然提起，那些久远往事又从记忆里被重新翻出来。
少时不是没渴望过“家”，他在钟平侯府生活过四年，这四年光阴被他或查或问，费许多功夫，完完整整地拼凑出来，最后却发现，他渴望有点像个笑话。
他在钟平侯府生过两场大病。
次是两岁，就在楚老侯爷中风后不久，突如其来地得病。那时候他还没有被钟平侯厌弃，只是当时钟平侯边要为父侍疾，边忙着家族权力更迭，日日焦头烂额，没空管后宅事。延医问药，切自然都是主母做主。
事后钟平侯终于得空问起来，才从主母那里知晓，病原来是从娘胎里带来，根治不，只能慢慢养着。
凌烨想想，温声道：“上午镜雪里说，你幼时遭过罪以致经脉受损，否则今日……小时候，在钟平侯府过得不好吗？”
楚珩闻言在凌烨怀里动动，镜雪里虽然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歪打正着其实也不算全假。
他小时候确实生过大病，身体不好，在同族孩子已经开始展露武道天赋时候，他连正常跑跳都很艰难。他本是钟平侯楚弘次子，但是刚满周岁时，家中主母嫡子不幸早夭，他忽然成钟平侯独子，处境顿时变得尴尬起来。①
主母那里自是不必说，钟平侯起初是对他抱有过几分期待，但后来渐渐发现他体弱多病又天资驽钝，自然难掩失望。
偏偏在那两年，家中只有个嫡女降生，他是钟平侯唯儿子，却先天不足笨拙迟钝，快三岁连路都走不稳，更别提有什天赋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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