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琰，”楚珩正看着他，温声笑道，“少喝些茶，这就要吃饭
，
让厨房做道鱼茸羹，你正是长个子
时候，等会儿多吃些。除夕和阿歆
起吃锅子时候，看你挺喜欢吃鱼片，齐师叔手底下这些人都爱吃，做鱼也很有手，想来会合你口味。”
楚琰微微有些
待楚琰煮好茶，没说几句话功夫，楚珩便上来。
忘世居平日只对外供应些清口茶点，不过茶楼里面人倒是挺会满足自己口腹之欲。
“齐师叔说，他们年后才招个越州来新厨子，刚好就被们赶上，等会儿给们做两个拿手好菜尝尝鲜。”楚珩语调上扬，眼见得高兴，跃跃欲试。
越州菜色多偏辛辣①，凌烨闻言看他眼，没说话，只将斟好温热红茶递给他。
依照方才凌烨说，这壶竹海金枝泡得偏淡，细品才能得出丝清甜甘味。楚琰不露声色地看着楚珩端起茶杯浅浅尝口，而后很快地，他几口将茶喝完，将空杯子放到凌烨手边。
（续前节）
楚琰跟着凌烨先进二楼厢阁，冬宜饮红茶，桌上茶罐里就放着应季竹海金枝。
金枝味甘性温，时人大多偏爱浓饮，楚琰取壶煮水，正待置茶，却听到凌烨开口：“你哥哥不喜欢喝浓茶。”
“嗯？”楚琰讶然抬头看向凌烨，略微愣愣，旋即点头应下：“好。”
他垂下眼睛继续拨茶，顺着凌烨话问道：“顾兄在武英殿里经常和哥哥起用饭吗？”
泡茶是楚琰，只是他还未及动作，就见凌烨伸过手提起茶壶，十分自然地替楚珩添茶汤。
两个人套动作做下来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滞涩，看就是经久如此习惯。
无论从面容气质还是言谈举止，楚琰都看得出来，这位“顾兄”定是养尊处优，来历非凡，绝不像是会经常做端茶倒水这等活计人。
可刚才那幕犹在眼前，“顾兄”那样习惯，哥哥也受之若素，那便是说……“顾兄”只是常常会为哥哥这些事，还有他们进门时拉手腕动作……
楚琰心时间有些杂乱，不敢再往下深想，他提壶添茶，捧起杯子猛喝几口，直到听见楚珩叫他名字，才渐渐回过神来。
“嗯。”凌烨随口笑道，“你哥哥舌头难伺候，他口味挑，不让他合意，等会儿说不准要生闷气。”
楚琰从小到大几乎没和楚珩见过面，也就只在今年除夕那日和楚珩起在侯府里吃两次饭，其中顿是他们兄妹三人吃锅子，他从未发觉楚珩有什
口味喜忌，至于顾兄口中“挑剔任性”，那仿佛是在说另外个人。
只这句话，楚琰就知道，哥哥在外面、在别人那里，比在自己家里、在血缘亲人面前过得更好。
这其实是除夕那日就看明白，父亲平日对他和楚歆虽没什优待，但多少也算上心，可之于楚珩，说句为父不慈也不为过。
子不言父过，楚琰无从指摘钟平侯做法。只是他心里方面希望哥哥过得好，另方面又有些涩涩，他和哥哥有着世上最亲密血缘联系，却还没有旁人来得熟悉，他既想从凌烨口中知道更多关于哥哥事，同时又愈加好奇这个自称姓“顾”仁兄到底是什来头，最关键是……他凭什能和哥走得那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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