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世族纷纷腹诽,这萧侯也真是,火烧眉毛还喜滋滋地窝在家里办庆典!平时天不
那张流觞曲水宴人事语录纸被转交给陛前太监高匪,呈御览。
宣政殿上阵安静,文武百官齐齐等着颜懋下文,颜相振振袖子,朝龙椅上皇帝拱手:“选人之道,贵在公。还请陛下圣明决断。”
……
下朝,御史大夫韩卓复杂地看颜相阵,半晌撂下句:“晚点来府里书斋下盘棋。”说完也不等颜相回应,甩袖子走。
而另边,几个老牌世族则火速聚到处。这事儿没那简单,颜懋虽然朝堂上辩赢,但离恩科会试还有二十来天,停行卷这可是刀子戳到肉事儿,各大世家不可能坐以待毙,看着他瞎胡搞。
装出个人样儿来,谁还能考场未上,就先把自己搞得声名狼藉不成?”
“所谓日久见人心,德行优劣与否,非时能断。但考官取人,只在念之间,知晓考生姓甚名谁,难保不会失公心——或缘其雅素,或牵手爱憎,或迫于势要,或通于贿赂。所以啊,有些人考场还没上,就先大谈特谈授官之事。敢问徐侯,本相所言可没错吧?”①
“?”嘉勇侯徐遨正在世家队伍里随大流,冷不丁被颜相波及,先是愣,然后下意识地抬头望眼御座,见皇帝容色冷峻,眼中似有寒意,腿肚子顿时抽,差点没直接跪下,时失语。
颜懋倒也没为难,继而重新望向文信侯沈文德,凉声讽道:“沈侯应该也能作证吧?上巳节朝贤山奉池流觞曲水,听说不止嘉勇侯世子徐劭,你家那个也在里头?”
颜懋显然有备而来,连这都探听得清二楚。
这时候必须得团结致,商量个对策出来。
再得有个言九鼎,够份量话事人,让陛下决断前定得仔细衡量番。
十六世家里头,最够份量当然是世袭罔替、代代必入太庙永安侯府。可是偏偏不巧,上月二十定下萧侯为副考官后,这人就着急忙慌地赶回昌州参加宜山书院十年办大庆典。
宜崇到帝都千里之遥,等萧温琮从书院回来,估摸着会试刚好开始,黄花菜都凉!
只能先飞鸽传书过去催!
沈文德微微色变,虽说那日沈英柏只是上香路上碰巧遇到,被人强请去,后来更提早离场,可到底是去过。搁在以前这叫“举子通门路”,是世族里心照不宣事儿,没什可说道。可现下颜懋突然奏请停行卷,理由之就是“不公”,这场流觞曲水宴在他嘴里,那铁定要被说成是“牵手爱憎”、“通于贿赂”云云佐证。
沈文德心念百转,片刻后强行描补道:“学子们聚在处,难免意气激昂,畅想番登科及第后春风得意,颜相还当真不成?”
“畅想?”颜懋缓缓重复,冷笑声说,“会试恩科在即,真想登科及第就该温书复习,大把光阴谈天喝酒,大谈授官,不是在做白日梦,便是已借好登云梯。”
他从广袖中抖出张纸来,嗤笑道,“甚至还请群吏部*员之后同参宴,沈侯,徐侯,请人说话,就不用再逐念吧?”
颜相在朝堂上不讲礼数惯,夹枪带棒话平日没少说,时间沈文德也被他堵住嘴,没能说出反驳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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