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澹川（4 / 4）

他心里很快有计议，提笔写几道密旨，分别发往西北、朔州、宛州、昌州，开始暗中调兵遣将。

影卫得令而出，书房里安静下来，只余他人。

凌烨重新将放在怀里信笺取出来，他从随身荷囊里取出私印，沾点朱砂，将“山河主人”四个字，印在“属楚珩也”前面。

信中写，晓看天色暮看云。

凌烨行至窗前，抬眼望去，云霞在天边——

外患更甚，北狄十三部占据大半个北境，对九州内地虎视眈眈。

除宜崇萧氏外，当年跟随太祖征战天下其他十五姓氏，都不是名门望族，历经十年，平内乱、推,bao政、拒外敌、定九州，其间，九死生不能道万。

因而大胤立国之时，太祖在太庙对天地立下重誓，以丹书铁券为凭，大胤国书为证，十六世家地望永不收回——使河如带，泰山若历，城以永宁，爰及苗裔，胤有宗庙，尔无绝世。②

十六世家生生不息是跟随大胤皇朝兴盛繁衍起，皇朝是世家依托，世家亦是皇朝基石。几百年过去，大胤皇权统治稳固同时，又有掣肘。

但，平川凌氏不能对天地违诺。

花在昌州事是沧海剧情不是临阙重点，会几笔带过。

①宗族子侄为宗主居丧，古代没那长（齐衰三个月）。文中到三年是私设，实质上是变相扼制十六世家势力方法之。】②“使河如带……尔无绝世”，引自司马迁《高祖功臣侯者年表》，文中有改动。原句是“使河如带，泰山若历，国以永宁，爰及苗裔”，意思是即使黄河细得像衣带，泰山平得像磨刀石，你们封国也会永远安宁，并恩及后代。汉朝初期是郡国并行制。大胤设定有点类似，但世家地望不是封国，没有那大权力。“胤有宗庙”原句“汉有宗庙”。】

③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唐寅《剪梅》

大胤皇权在，铁打世家就在。

就如同五年前参与齐王谋反太后母族砚阳伯府样，即便凌烨能诛其三族，但今天砚溪城依然是钟氏地望。坐在城主位置上那个人，哪怕是凌烨选出傀儡，也还是得姓钟——砚溪钟氏钟，朝廷依然不能在此设知府。

澹川颜氏也是十六世家之。

凌烨看着舆图上新划出来这个红圈，颜家无论如何都会存于九州天地间，都要占据着这座城。

但这颜家家主，日后必得换个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