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圆这才掀掀眼皮,指甲还抠著书包带长出来截,仰头看着依旧比自己高个头沈行春。
已经年半,他虽然每天都喝牛奶,但还是比沈行春矮很多,虽然他也在长,但他哥长得更快,他哥现在已经米八。
安圆看着沈行春比之前宽很多肩膀,夏天薄薄布料贴着他身体,胳膊上肌肉已经是力量感。
安圆视线下移,看着沈行春前颈向下弯曲着滚落汗珠,滑过他夏天里又黑点脖子上,还有已经十分明显喉结。
夏天风吹过脸颊,安圆看着沈行春喉结,也冲沈行春扬起脖子,他动动舌根,想要尽量压住嗓子里沙哑,但沙哑声音在夏风里格外明显,他声音依旧不怎好听。
安圆问他笑什,沈行春没说话,只是在他脖子前面摸下,那是他开始长喉结地方,现在已经凸起点小小弧度。
安圆知道沈行春在笑他声音,他立马闭嘴,翻个身,背对着沈行春。
之后无论沈行春怎逗他或是道歉,安圆只说句“以后再也不跟你说话”,然后就真不跟沈行春说话,跟他冷战晚上。
早上吃早饭时候也没理他,奶奶跟他说话,他也只是嗯啊应两声。
沈行春边走边用肩膀撞他:“小人儿这记仇啊,还跟生气呢?”
1997年,夏风里声音嘶哑,心脏像是挂在风筝上。
——安圆日记
“小圆儿,你慢点走,等等。”沈行春嘴里还叼着没吃完包子,声音闷闷,看着打开又自动阖上门,拎起椅子上书包追出去。
安圆扯着肩膀上书包肩带快步走在前,并没有要回应意思。
沈行春追上安圆,拉住他手腕,“没笑话你,晚上,还不跟说话啊?变声期就是这样,声音嘶哑,不好听,过这段时间就好,来,别绷着脸,给哥笑个。”
“哥,喉结好看吗?”
沈行春弯腰,他视线里,安圆脸上婴儿肥已经褪去不少,两侧脸颊变得稍微有些棱角。
他看着安圆在自己面前,毫不保留,弯起白细又脆弱弧度。
小人儿现在长大。
沈行春抬起手在他脖子上那点
无论沈行春说什,安圆说什都不愿意开口,沈行春直接抬起胳膊揽住他脖子,把他往自己怀里压压,“气性这大?是不是辈子都不跟哥说话?”
安圆别过脸看向远处,被沈行春带着往前走。
正值盛夏,早晨阳光已经有些刺眼,远处工厂烟囱跟老旧红瓦房在热浪后扭曲着,路面斑驳树影都带着热意。
安圆现在初下学期,他初中跟沈行春高中离得更近,马路对面走几步就是沈行春学校。
到初中校门口,沈行春拉住他不让他进校门,“要天都见不到,确定还不跟说话吗?”
安圆假装听不见,出大院门,拐弯进大街,小步走在路边。
他紧紧抿着嘴唇,就是不开口。
他昨晚说,再也不跟沈行春说话。
他现在十四岁半,正处变声期,声音嘶哑难听,像是鸭子。
他不跟沈行春说话起因是,昨晚睡觉前跟沈行春抱怨自己调换座位之后新同桌,他还没说完,沈行春莫名开始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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