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圆原本就闭着眼,又听话闭紧些,听着沈行春有节奏呼吸声,过会儿又睁开眼,看看沈行春下巴上点青茬。
沈行春已经开始长胡子,早上会定时刮,有时候安圆好奇,就会帮他刮,他技术不怎好,总是刮破沈行春下巴,沈行春每次都是笑着说他两句,但只要他下次再说句“哥帮你刮胡子”,沈行春还是会把刮胡刀递给他。
安圆长时间睁眼又觉得眼酸,酸之后就再闭上。
来回几次之后他真困,阖着眼皮沉沉睡。
安圆梦里梦到那年冬天,沈行春跟他围在火炉旁,跟他说,小圆儿长大之后给春哥当媳妇儿吧。
安圆先坐进去,旁边孩子妈妈让孩子往她身边挪挪,沈行春坐在中间,紧贴着安圆。
安圆看着汽车驶出车站才对着窗外暗暗松口气。
但窗外噎人热浪从开着车窗翻滚进来,又很快堵住他喉咙跟胸口。
车里人很多,汗臭味混合着汽车座椅长时间不洗不换刺鼻气味。
安圆只觉得鼻根被熏得发涨,他头歪,靠在沈行春肩膀上,沈行春夏天时候也容易出汗,但他身上味道并不难闻。
,门窗关好,院子里衣服被子都收拾过,你书,书,本不落,都放在包里……”
沈行春看着自己被紧紧握住手腕,没问什,安圆想回去,他就带他回去,回去之后再问也不迟。
两人赶上最后班车,因为周五,客车上人已经很多,大多数是学生,座位差不多都已经满。
“师傅,还有座吗?”沈行春手拎着包,站在台阶上往里看眼。
司机抻着脑袋往后看看,指指最后排靠窗座位,“那里面还有个。”
梦最后出现刘山宝干枯骨瘦脸,冰冷坟墓,摇晃绳结,还有群人带着唾沫谩骂讥讽。
男人喜欢男人,是变态,是疯子,会跟刘山宝样,会死。
他不要春哥被人骂变态,他只想春哥好好,直好好。
安圆微微动动鼻子,趁着汽车路过坑洼路面,车身晃动时发出巨大摩擦声,鼻尖贴近沈行春脖根处猛吸口气,心里难受感觉才算稍微好些。
回去路上他就这直靠在沈行春肩膀上,两人都很热,都不好受,但他们谁都没动。
汽车出小镇,行驶在两边都是青青农田公路上,车轮摩擦着地面,扬起飞扬灰土,又顺着风吹进车内。
安圆鼻尖痒,轻轻叫声,“哥哥……”
沈行春捏捏安圆垂在大腿上手指,“是不是困,困就闭眼靠在肩膀上睡会儿吧。”
“就个座吗?们两个人。”
“俩人挤挤坐吧,待会儿上来人只能坐地上。”
沈行春没再说什,上车之后把手里包放在货架上,往旁边挪挪,让安圆先往里走。
后面又上几个人,直接坐在地板上,司机看着人差不多,关好车门发动汽车,打方向盘脚油门下去,车身晃,安圆没站稳,往旁边倒去,沈行春连忙扶住他,拉着他手往里走。
最后排座位还算宽敞,最后个空位旁坐着是个瘦点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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