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庆晚上跟爷爷又喝点,这回彻底醉,四仰八叉横躺着,他这横着睡就睡不开其他人。
奶奶下午就烧小屋,被子给他俩拿四床,两床铺两床盖。
沈行春是吃过晚饭之后才感觉自己不舒服,先是头疼得快要裂开,后来又觉得冷,嘴唇发白,干裂起皮。
爷爷看他不对劲儿,给他拿温度计量,已经三十九。
安圆听,推着沈行春让他上炕躺着,沈行春躺
“你刚说滑雪,跟上来你就不滑,你这不明摆着针对呢嘛?”安圆说着就想站起来,把滑雪车给沈行春,自己回去。
可他刚动,就感觉后背贴上个很宽胸膛,头顶落下声很轻叹气声,像无奈,不知道该怎办样。
沈行春坐在安圆身后,两只胳膊从安圆身侧绕到前面,把住滑雪车两边把手,这个姿势是半揽半抱着安圆,安圆靠在沈行春怀里。
还没等安圆反应过来,沈行春脚抬手松,滑雪车顺着雪道嗖下就冲向山底。
雪道不短不长,坡道有急有缓,滑雪车发出擦擦声音,安圆听着耳边风声跟沈行春呼吸声,还有他耳朵跟沈行春衣服摩擦声音。
戴好帽子问。
“不滑。”沈行春抱着胳膊,往旁边走两步,倚上旁边歪脖子树,他自己脖子也是歪。
“这个能坐俩人,”安圆坐在雪车前面,回头拍拍他后面座位,“你坐后面滑。”
沈行春没动,原本两手抱在胸前,换个姿势,变成两手插兜,说:“不滑,你自己滑。”
“你刚刚不还说要滑雪吗?”安圆问,“你是不是不想跟起滑啊?”
滑到山底时候沈行春有点走神,忘刹车,滑雪车直接冲到旁边雪堆里,沈行春跟安圆起摔出去。
安圆被沈行春护着,两人在雪堆里滚两圈就停,周围都是雪,伤肯定是伤不着,就是有点冷。
但安圆半身体都压在沈行春身上,沈行春脖子里灌不少雪进去,开始还觉得冷,但冷过之后就不觉得冷。
安圆挪挪脖子,干脆枕上沈行春胳膊,两人仰躺在雪地里大喘着气仰面看天,谁也没再跟谁说话——
沈行春中午喝点酒,又在外面吹下午冷风,最后还在雪堆里滚两圈,雪顺着衣领灌进脖子里,化之后毛衣都湿透,晚上发烧,烧到39度。
沈行春没搭腔,抬手扯扯刚刚安圆给他系好衣领,冷风顺着他又敞开衣领往脖子里灌,冷得他后背阵阵起着鸡皮疙瘩。
安圆也不滑,就坐在雪车上,两人就那僵持着。
安圆坐在雪车板上,越想越委屈,想着想着眼眶都红,鼻根酸,没忍住先打破冷风里他跟沈行春突然之间,毫无征兆莫名沉默。
“你今天怎?刚刚吃饭时候还好好,是不是在家待得时间太久,碍着你眼?是你让回来,要是你不想看见就直说,就不在家里过年,后天跟爸起回去。”
安圆声音越说越小,沈行春在听出他最后话调里带着哭腔时,怔愣瞬,有点被倒打耙感觉,他往安圆身边走两步,站在安圆身侧扬声问:“你从哪儿看出来不想你在家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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