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晓倩罚完后戒尺重重震回讲桌,又是阵粉笔面乱飞,她抬手挥,拧眉头恼。“说多少遍,值日生擦完黑板连讲桌起抹,抬抬手事,都当耳旁风是不是。下次上课,再看到粉笔面,值日生就拿着抹布出去找棵树上吊。”她用掌根抹把面下,没好气说:“念名字,自己上来拿卷。”
挨个领卷子,这是要排队受刑节奏。全班最怕这出,碍于威压不敢表现,就只敢坐在位置上抖。
黄洋连颤抖都衬托不惊恐内心,屁股在凳子上转像个陀螺。双手合十,求爷爷告奶奶期盼自己错别太离谱。
今天全班水逆,谁心虚谁倒霉。万晓倩全班瞥眼,大体心里就有数,冷笑声,第个点黄洋。
黄洋两眼放空在椅子上瘫三秒,不敢回头,小声念叨。“阮哥,明天今天,记得给烧纸,怕穷。”
汇合,自觉从讲台往下排好队——这让人心疼熟练。
万晓倩向不偏不倚,赏罚分明。和蔼时无微不至,罚起人来六亲不认,手起尺落,声音啪啪响。别班班主任罚人时你还能撒个娇卖个萌求宽大处理,但万晓倩板起脸,整个过程连连哼唧都没有。
她握着学生五根手指,预防因为手指蜷缩抵抗敲断,指宽戒尺落下,只敲掌尾肉,即能长记性又消肿快——二十多年教学生涯让她将切摸得门儿清。
下边同学听着响胆战心惊,生怕接下来还有什别活动。
阮芳雨虽然经常因违纪挨训,却从没因为学习上事情挨过揍,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是第苗子。但这次,他坐在位置上,心却不怎平静——万晓倩说,全班过九十分只有个,这个究竟会是他还是仉星航。
阮芳雨在班主任眼皮底下没敢把那扎眼巧克力弹回去,但也不可能收,合书遮住。“去吧,死不。”
黄洋憋着假哭,认命顶着发麻头皮上去。
“黄洋啊黄洋,平日里你就爱往后转头,各科老师都跟反映说你上课纪律不行。”万晓倩拎着卷子摊在他眼前。“议论文你给当抒情文分析,传递爱国情怀……你吃馒头都灌脑子里就着水混成浆糊给你把眼睛糊死是不是?!议论文分析三部曲说多少遍,笔记本呢?笔记本呢!这篇文论据、论证、论点没有戳瞎你眼珠子吗?论点都说求求你看看它……”万晓倩从后往前,从现代文阅读做题思路到选词填空,来个条龙分析,最后顺带着连那手狗字都批评通。
按照这程度,个班四十人,到下课是骂不完。
果然,前三个抓典型狗血淋头过后,万晓倩加快速度
阮芳雨下意识侧目看仉星航,极其微小个动作。仉星航若有所察觉抬头,跟他目光正碰,勾起眼角笑。
阮芳雨生硬转过脸去,内心涌出丝丝恼怒。他看仉星航次数并不多,但每次都会被对抓个正着。倒霉。
仉星航惯会得寸进尺,阮芳雨看他,他就得做点什,纤长食指越过两人桌子空隙,在阮芳雨桌沿细微敲敲。
阮芳雨瞥去,颗金色巧克力球就缓缓滚过来,从仉星航桌上,经过两人之间“楚河汉界”,锡纸在白炽灯光下灿灿,撞到阮芳雨手下卷起书页停住。
上方用中性笔,画个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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