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味儿?”吴敏峰进门就被扑面而来薄荷香差点顶出去,眉头紧皱。
个人脾气,会在岁月流逝间沉积,刻在脸上。吴敏峰经常皱眉,眉心皮肤间就堆川纹。平日很少给人笑脸,不笑时候嘴角自然下垂抿紧,脸颊干瘦,面相尤显刻薄。
她凭这张脸,在学生私下里投票全校最让人害怕老师行列中,每次都能稳稳夺个前三。
吴敏峰皱起眉,掩着鼻子视线循到地上绿色玻璃,阻隔剂里干扰素还是很容易分辨,问:“哪个Omega把阻隔剂打碎,也不知道扫干净,让旁边同学扎脚怎办。这味——”她没说出这味道怎样,但尾音拐嫌弃弯。
“靠窗同学赶紧把窗户打开。”薄荷虽然是种大众普遍能接受味道,但吴敏峰显然不属于“大众”员,她掩着鼻尖,表情比闻到上次韩飞榴莲信息素更加扭曲。
阻隔剂具有挥发性,薄荷香味在喘息间扩散至整间教室。空气被清新气染透,碎玻璃下湿痕随着挥发点点变淡,再也抓不回来……
仉星航无辜又歉疚看着阮芳雨,摆出副乞求被原谅表情。阮芳雨目光压紧,寸寸扫过他虚伪脸,想要刮下那层恬不知耻伪装。
全班鸦雀无声,那些不愿凑热闹已经开始背书同学,闻到香味又忍不住扭回头探寻。教室内渐渐消音,窗外樟树枝叶和远处柿子树融为体张牙舞爪,空气无声息绷紧。刚才还起哄打诨同学系数闭嘴。
仉星航再怎说都是新来,虽然学霸光环加身,但也很少有人会在这时候色令智昏站出来帮他说话。除——
黄洋看着阮芳语逐渐冰冻脸,快步跨上前摁住他肩膀。
靠窗同学赶紧站起来打开窗户通风。
窗户大开,空气对流,米白色窗帘瞬间呼啦扬起。清晨凉风从生锈纱窗中灌入,混着樟树香,吹散大清早靡靡气味,让人提神。
阮芳雨握笔沉浸在自情绪调节和压制中,臭脸摆——这玻璃谁爱扫谁扫。
黄洋从坐下心里就不舒服,觉着这事责任主要在他,如果不是他手欠把阻隔剂递给仉星航玩,也不会打碎。椅子嘎吱响声,黄洋屈着膝盖似站不站,班里没人不怕吴敏峰,他英语早读下位扫玻璃发怵。
没等黄洋做好心理建设,身后传来清晰椅子拖拉声。
“阮哥,冷静……”他和阮芳语关系好,跟仉星航接触也多。黄洋真心觉着这俩人都挺好,没理由互相掐架闹水火不容……
上课铃应时而响,英语老师吴敏峰作为踩点专业户,高跟鞋准确踏着铃声吧嗒吧嗒自楼梯口传来由远及近……围观同学顿时做鸟兽散,椅子刺啦挪动阵后开始假装用功叽里呱啦背书。
硝烟在这几秒钟消散,仉星航有条不紊回位置坐好,从包里抽出笔记本翻两面,侧瞥过阮芳雨,唇角扬着,也开始背昨天抄范文。
阮芳雨阴着脸,拇指尖用力摁住笔帽,低头盯面前摊开书页。他气,他怒,他恼,却无可奈何,昨天已经下决心要规避仉星航,这个神经病自己不能惹也惹不起。
可那瓶阻隔剂是林轩在他分化那年送礼物,阮芳雨直带在身边……他把笔尖摁在纸上深深往下戳,笔油深深浸入划下去——仉星航究竟怎样才能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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