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
字是拿尺子比在下方写，整整齐齐。卷面干净没有
点胡画痕迹，连个做题条件都用小卷量体裁衣式圈出，错误题目用红笔只划道，在空白地方订正，地方不够时候贴便利贴。即便打补丁，也补跟边缘对齐，堪称强迫症福音。
阮芳雨握着红笔，看姜冉纠错过程。抬头张嘴，刚要问他是不是有强迫症？结果见姜冉正用无邪眼神在看他，又吞下去
。改口问：“你不用错题集吗？”
高三题海无涯，做过卷子不用熬到复习就会弄丢，各科老师以过来人经验，早早就让学生专门准备错题集。所以在讲题时候，大家都随便在试卷旁边划两笔，下课后在错题本上仔细订正。姜冉在卷子上整理那
认真，是省错题集这步吗？
“
般整理两遍。”姜冉说：“加深印象。”
高二下学期时间开始压紧，班上错题集能按时跟着整理人就很少。姜冉竟有时间整理两遍？
航在班里除黄洋和阮芳雨外，跟其他人都还不熟，这几个做值日他不认识，没话说，低着头自己安静翻书。
数学课代表正好是值日生员，在前边扫地，阮芳雨朝他仰头。“姜冉，上节课老余讲什？”
“没什。”姜冉拿着笤帚抬头，目光拘谨扫过仉星航后才落在阮芳雨脸上，推推鼻梁上小眼镜。“就对昨晚卷子答案，讲几个题。又发份新让抽空做。”虽然只是高二下学期，但他们已经提前步入高三轮刷题。数学老师老余头是带头人。他用三十多年从业经验自创套轮回刷题模式——在全班统大进度下，卷子以旧换新，学生用做完卷子去换新卷子。当场批，当场改错。每个人可以根据自身情况调整学习节奏。像阮芳雨和课代表这样超过班级平均水平，就可以多做两张，增加手感和经验。
韩飞这样，只要跟上大部队别掉链子就行。分级冲刺在不声不响间已经拉开帷幕。
阮芳雨属于冲刺前排，今早讲那份卷子他昨天就写完。难度不大，只是错附加题最后问。阮芳雨错过讲解，准备找份卷子自己对下答案改改，然后再拿给老余头去换新。
阮芳雨觉着这是那……变态。但每个人都有自己学习方法，他也没评价，随口应声。“哦。”
阮芳雨和姜冉是两个极端。他整理错题方式可谓全班最懒，题目旁边随手划拉几个步骤，下课把原题和订正步骤割下来直接往本子上糊，就算整理错题集。
就像这张，会儿给老余头检查完回来，就要被“碎尸”。
阮芳雨端详自己卷面，恍然想起昨晚万晓倩夸仉
他对姜冉说：“冉哥，把你借看看。”
水浅王八多，遍地都是哥。班里每天哥来哥去辈分早就乱。唯不变只有谁求人，谁是弟弟这真理。
姜冉比较要脸，被阮芳雨这叫骚脸红，低头翻出改完卷子递过去。“你要是有看不懂就问。”他说完觉着这话有歧义，平常班里只有别人问阮芳雨题目时候，他很少有不懂问题，等到他不懂，班里就没人会。又吞吐纠正。“说是字迹不清楚……”
“好。”
阮芳雨展开卷子，眼皮跳。“嚯——”就这卷子还会有字迹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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