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芳雨顶着仉星航揶揄目光,拖出凳子在床边坐下,指尖夹根笔,低头从包里往外翻卷子。
“今下午督导来检查,全都查,中层领导和各科老师都在补材料,全校上自习。”
按照局里要求,各科老师每周都有教案和听课记录任务,但这任务比班周末作业出勤率都拉。到检查老师们集体拿不出材料,只能奋笔疾书狂补,感受学生们平日痛。
“哦。”仉星航后背靠在床头,扎针手搭在支起膝盖上,应声。“所以呢?”
“所以没有翘课。”阮芳雨把姿势危险手从膝盖上拿下来平放。瞪他毫不收敛眼梢,不信仉星航没明白这是什意思。“不是自己想来,只是怕你烧傻没人管,这校医又是个瞎。”
“老大老二还有公主们都在办公室忙着补材料。让们自习,做卷子,懂?”他大概是被手里微积分大体折腾疯,指着仉星航桌上横七竖八摞新卷子,嘤嘤说:“妈妈,爸爸是抛下们和作业,躲在医务室不回来吗?”
阮芳雨:“……”他觉着黄洋不仅弱智还皮紧,个梗横竖玩不腻。自习课没法动手,他只好诛心,脸上挤出抹毛骨悚然笑,在黄洋疑惑目光中哗啦哗啦把满桌卷子收对折塞进书包,掌心往下摆。
“去陪床,再见儿子。”
黄洋瞪大眼睛,什?成孤儿?!.
阮芳雨出现在校医室时候,仉星航无休止地等待戛然而止,他烧随着点滴打进去消退,脸颊因散热绯红,侧过脸,笑心满意足又暧昧不明。
必须醒着,尽管不知道这做有什意义。
他双目散漫盯着上方打蜘蛛网脏旧天花板。心中逐渐涌动出不安彷徨——阮芳语为什还不回来?他什时候才能回来?
仉星航厌恶等待,因为这是件没有尽头事。永远都不知道所等待东西会不会出现,几时出现又或者是永远都不会出现,他能做,就是无休止困在原地…….
阮芳雨回班时候讲台上没有人,整个班里气氛有些诡异,每个人都埋着头奋笔疾书,连黄洋都埋头苦学。风从打开窗户吹来,翻动卷子哗啦啦——
阮芳雨确定班主任没有坐在空座上,后门玻璃上也没有扒“午夜凶铃”。
朝阳阮郎,睚眦必报,转
“哥舍不得。”
他表情实在太引人遐想。校医啧下嘴,恍然大悟后唏嘘摇头。“现在小年轻啊……”他说着,提起脚边暖水壶,从床尾溜达着出门。
话没后续,但不影响留下两人听出意思——现在小年轻,不学好,旷课跑出来早恋。
阮芳雨翻个大白眼,觉着自己比窦娥还冤。他会来,仅仅是心中愧疚作祟罢。
仉星航感冒发烧,他今早盖两床被子在暖和被窝里醒来……阮芳雨虽然表面装作什都不在乎,但心思细腻又易软,刚才仉星航软着音央求还是管用。
这群人搞什勤奋?
他回座位,没等开口问,黄洋脸满脸苦大仇深,魂儿样转头来为他解惑。“就在你和爸去医务室这段时间,们得到条消息,督导明天来学校检查。”
阮芳雨在脑子里过两遍才反应过来这儿子口中“爸”是在喊仉星航。
“……查什?”
“全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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