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家势力大,消息紧,他过得怎样万晓倩并不知道,只知道仉厅自始至终就没承认过这个孩子。
“仉家来人干什?”
老严听出她语气紧张,知道这人出名护犊子,又得瞎操心。
“刚才介绍时候说是南星科技人,刚才搜下。”老严在人来人往医院走廊上不顾形象撩起衬衫下摆擦额头汗。声音压更小。“南星科技总经理,叫仉南星。是那谁独子。”他还恰到好处用个形容。“搁古代来说,叫
万晓倩这边刚安排好,医院老严就打电话过来。
走廊上护士和病号人来人往,噪音很大。他单手扶腰气喘吁吁靠在墙上,心说得亏自己是教体育,这要换其他人,有个算个都要累趴。
他直帮着挂号缴费拿单子,跑上跑下,此刻终于安顿下来,捂着手机刚跟校长交代完,就想起要再给万晓倩交代下陈延超病情,免得人太担心。
“软组织挫伤,鼻骨轻微骨裂。”他平日对学生绷着脸活像人人欠他二百万,但其实人十分随性,说:“不轻不重,要说啊,也是活该。老邢刚才调监控,特意跟说说,他那都是骂人些什话?咱们教书育人,都他娘给他教到狗肚子里去,就该被打顿长长记性!”
“你真是……”万晓倩无奈笑出来,心里同意但在学校收敛着没敢表示苟同。既然是陈延超先挑衅,那开除倒是不至于,她刚松口气。
可隐瞒,也根本不想隐瞒什。
“又给万老师添麻烦,对不起。”仉星航垂下眼皮,脸上似乎有真实愧疚和歉意。
万晓倩挑下眉梢,对于这句道歉也有些意外。从教多年,个把月足够她摸透个学生脾气。仉星航这个孩子,表面恭顺随和,但骨子里偏执铮铮作响,认定什,就执拗路到黑,倒是跟阮芳雨个脾气。
这是他来不到两个月内打第二场架,但这次明显没有上次随性和洒脱。
仉星航说:“可以接受任何处分,除被开除。”
“那什……”老严透过门上玻璃朝病房内看眼,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里边气压,不怎自然说:“仉家来人,带着律师来。”
“什?”万晓倩怀疑自己听错。
上次事情后她特意找南嘉那边同事打听过仉星航情况,网上谣言她都知道,不然也不会默许学生打这场群架。
虽然流言蜚语有夸张和失真成分,但关于身世这部分确实如此。
仉星航虽然生好,但却让人说不出羡慕两个字。他母亲跟父亲没有法律上婚姻关系,这孩子从小就在双方之间辗转,但到哪边都不受待见。
阮芳雨神色僵。
个学生犯大错后不想被开除学籍再正常不过,但对仉星航来说不同。他从没做好在哪里常住打算,连“家”都不算家。
仉星航抬起眼,准确捕捉到他脸上短促神情,眼尾稍勾,朝他浅浅笑下.
万晓倩这次并没有再说让他联系父母,把仉星航和阮芳雨暂时放走后自己出门去走廊尽头拨两遍那个号码,都是无法接通。
她靠在墙上,阳光穿过玻璃滚烫照进,长长叹口气,觉着头疼,捏两下眉心,抬脚去三楼数学组找老黄调课——她要去医院,安抚安抚陈延超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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