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年次,是开心吉利,哭泣会触霉头。阮芳雨知道,他不能哭也不该哭。
阿嬷死后,他再没流过眼泪。
哭泣改变不什,内心孤勇也会随泪水起流出,宣告自己胆小怯懦。
可是……
阮芳雨扭头,下撞进仉南星怀里,搂着仉南星腰,把脸深深埋进去。
“阮阮。”仉南星整张脸都映在明亮烛光中,笑着对他说:“十九岁,生日快乐。”
阮芳雨被眼前景色弄呆住。
仉星航从身后跟上来,手搭在怔愣阮芳雨腰上往前推推,轻轻说:“哥,生日快乐。”
“这是陪你过第个生日。”正月初十,他直都记着呢.
阮芳雨瞪大眼睛,停滞半晌才走进门,依旧满脸错愕。
“啊???”
“没什。”仉星航转过头去,又悄悄呢喃声:“确实紧张。”
阮芳雨脑袋上顶个大大问号。心说床单你都天天滚,牵手紧张个卵?.
电梯门打开,阮芳雨像往常样掏钥匙开门,嘴里还安慰傍边单手揣裤兜仉星航。
“别紧张,没什大问题。你成绩单在那里,提前考试择优录取,你定能入围。”
是饭,不在乎多个还是两个。
阮芳雨开玩笑道:“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黄雷跃饭都没咽下去,脸就烧.
初十这日整天都在下雪,盖住花坛里光秃秃花木。
下晚自习已经半夜,空中还在零散飘着细小雪片,天湿冷,空气却异常干净。
可是,有种哭叫喜极而泣。
阿嬷死后,他没再感觉到多少亲情,仉星航是爱人,仉南星对他好,可毕竟隔十八年,
直到此刻他才在填满房间烛光中感受到,他何其有幸,能有这些人在山边.
仉南星和谭曜州是在出差途中赶回来,第二天还有早会要开,庆祝完生日送完礼物后就走——他们风尘仆仆赶
提前录取考试在即,作业骤增,这些天他忙满脑子只有函数、电场,电荷转移……
竟然忘,今天是他生日。
“站着干什。”仉南星见他拘谨又踌躇,伸手把他拉到蛋糕前。
蜡烛燃烧带着热度,光很亮,照着阮芳雨眼里光颤动,鼻翼翕张。
仉南星揉揉他后脑说:“今天过生日,可不兴哭。”
仉星航懵,发觉他回错意,也没纠正.
锁孔发出吧嗒声响,阮芳雨进门下意识摸灯,可熟悉客厅里不是片漆黑,暖黄色烛光驱散黑暗,静匿又温情。
茶几上放个四层大蛋糕,这绝对是阮芳雨见过最大蛋糕……蜡烛火焰闪烁漂亮十字光。
仉南星手里拿着打火机正从顶端收回手。谭曜州站在他对面,虚虚护着。
听到开门声,两个人都转过头来。
华灯渐歇,仉星航拉着阮芳雨手踩着地上咯吱积雪回家。
阮芳雨放学前去打印室帮忙搬卷子冻麻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着掌心似乎有个东西硌手。
“你拿什?”他问仉星航,尝试拽下想撸出来看看。
“没什。”仉星航紧紧抓着他手不让抽,回过头,从嘴里扑出口白雾,他头顶有盏路灯,暖光打在脸上,眼睛弯弯,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别什,耳朵有些红,说句阮芳雨听不懂话。
“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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