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外卖单子,边打电话边缓缓往回客厅走,不经意地看旁边半开卧室门眼。
“喂?喂您好?喂?”电话听筒里响起送
进家门后白晟似乎放松点,凌辰南趁机松手,对方马上就跑到客厅角落个小沙发前坐在茶几背后地毯上,抱着旁边个黄色大垫子把脸埋进去藏起来。
太奇怪,凌辰南想,真就像捡只不会说话野猫样。
“喝水吗白晟?要帮你点外卖吗?”切问题统统没有答案,凌辰南没办法,说:“那……走咯?”
他走到白晟身边,轻轻摸摸对方头发,想想,又帮他拉上窗帘,将暖气温度调高点,重复道:“那走咯?”
作为屋里唯个开口人,凌辰南不知道这话是说给白晟还是说给自己。
凌辰南又问:“为什不和说话呢?”
白晟看着他,咬着嘴唇摇摇头。
凌辰南:“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说什?”
白晟还是摇头。
凌辰南问:“都不是?”
生这多年,凌辰南第次对着个病人结巴,他牵着对方绕到副驾座打开车门将其塞进去,系好安全带,点点把手指头抽出来,顺着他肩膀摸摸,好像在安抚个小朋友,又像是在安抚只受惊猫咪。
凌辰南跑回到驾驶座,心下依旧震撼,扭头问:“你家地址再跟说下。”
对方依旧不理他,捏着安全带默默掉眼泪,又伤心又惊惧样子。
凌辰南没办法,开始翻自己导航记录,终于找到几周前白晟输进去地址,拉开手刹踩下油门。
入夜街道布满猩红尾灯,车窗上渐渐蒙上层薄薄湿雾,凌辰南握着方向盘,已经冷静下来,脑子里转转去地反复考虑。路上他想方设法和白晟说话,然而对策用尽对方都没有开口,虽然好歹止住眼泪。
他知道自己对白晟已经倾注太多精力,花费太多时间,再怎给自己洗脑说是因为白晟病情严重,他也不曾对其他任何个病人做到这种地步。
带他吃饭,陪他运动,还送他回家。
站起身拿好外套,凌辰南又打量番这间公寓——冷清,家具很少,没有丝烟火气。
他有点放弃地再度放下外套,走到厨房烧上热水,又把冰箱上贴着外送单子拿下来看。
点外卖就走,凌辰南想,不,外卖到就走。
白晟指指自己嘴巴,再次摇头。
凌辰南挑起眉毛,有点匪夷所思:“不能说?为什。”
电梯到,白晟领着他到最左边那户门前,盯着门发呆。
凌辰南问:“钥匙?”
这次他没有多等,干脆伸手在白晟外套和裤兜里自行翻找,掏出钥匙后挨个试试,顺利打开门走进去。
算上堵车全程也只用半个小时,他将车停在白晟家楼下,给对方解开安全带,将人从副驾驶牵出来。
凌辰南有点不抱希望地问:“几楼?”
电梯门说着忽然打开,白晟下子躲到他身后,里面走出个牵着小孩妈妈,凌辰南把手背到身后冲她笑笑。对方稍愣下,也冲他点点头,只多看他们眼就走出单元楼。
凌辰南赶紧牵着白晟进电梯,又问次:“几楼?”
白晟眼睛转转,用空闲手按下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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