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晟眼珠子转回来，飞快地
凌辰南问：“白晟，你相信
吗？”
白晟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吃惊地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莫名道：“相信啊。”
凌辰南在他对面坐下来，说：“你不需要这
快回答，认真想
下，你真
发自内心地相信吗？就算答案是否定也没关系。”
他这样说，于是白晟移开目光，微微皱着鼻子想
会，然后转过脸来，真诚又坦率地看着他，点点头。
“相信，”白晟说：“最开始是努力想要相信医生，但和现在不样，相信医生。”
白晟鼻子冻得发红，点点头说：“好，好冷呢。”他低头看看从浅变深色靴子，说：“啊，都打湿。”
雪水冻成冰又化开这段时间凌辰南最不喜欢，他摔过，当时衣服裤子都打湿弄脏不说，屁股还疼周。想到这段让人脑门发黑往事，凌辰南对白晟流露出巨大同情，脱口而出：“脱下来放暖气边上吧。”
白晟“啊？”声，迟疑道：“不太好吧。”
凌辰南反问：“有什不好？”
白晟想想，跑到窗子边暖气片脱下鞋子，踩着两只颜色不样袜子回来。
凌辰南和陆柏舟告别后这天夜左右想好几圈，理性还是占上风，心里渐渐有主意。
这个念头定得不是那轻松，所以他反平时到周五就焦躁骚扰前台小姐日常，抱着茶杯凑在窗子边发呆。
高楼看下去——每个路人都小小只，冬装都是清色黑灰黑，光秃秃树枝也细得很丧气，旧雪被踩得脏兮兮，丑陋地坨坨堆在路边。
那个有点像白晟，他想，灰色大衣，看着挺高。
哦，正面不像，头发太短。
凌辰南看他会儿，笑着说：“谢谢你，很高兴。”
白晟眼神又闪躲下，小声说：“医生……那个……，想跟你说……”
凌辰南：“嗯？”
白晟不敢看他：“想跟你说，就是……那个，照片，什都取下来，……也没有再，那什……跟着医生。”
凌辰南想说当然——不然你要是知道昨天去哪儿，可不会这淡定。
凌辰南憋不住笑声，白晟立马脸就红，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想过有人会看见！”
凌辰南抿着嘴：“看出来。”
白晟把只脚藏在另只毛袜子底下，好像这样就能掩盖他们设计上巨大差异，脚趾头蜷起来，像是也在害羞样。
凌辰南情不自禁弯弯嘴角，说：“没说什啊，你坐呀。”
白晟鼓着腮帮子，之前清冷苍白样子都不见，屋里暖意让他脸颊微微泛红，嘴唇也湿润起来。他横坐到躺椅上，手撑在身体两边，低着头抬起脚看自己左右两只袜子，没有注意到凌辰南在他头顶打量他。
嗯？那是这个吗？
不对，没这胖，这个肩膀也太厚。
看会儿，凌辰南觉得自己有点像在机场望眼欲穿等偶像下飞机小姑娘，时间觉得自己有点不忍直视。
时间快到，凌辰南回到办公桌前装淡定，而白晟果然准时敲门进来，穿着海军蓝呢子外套，根本不是他刚才以为任何个人。
凌辰南找出熟悉笑容，打招呼道：“来啦，外面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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