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病情
旦发作，他就会很难控制自己
情绪。
平时周谦用药物治疗过段时间，加上没再遇到什
烦心事，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犯过病
。
可那天就连周谦自己也不知道为什，听白宙那说就愤怒，愤怒到难以自控地步。
伸手把夺过白宙写得整整齐齐作业，周谦直接将它们撕成碎片。
碎纸片如雪花般飞扬起来，再在并肩坐着两人对视目光中片片滑落。
如是，道简单题，白宙非常耐心地对周谦讲三遍。
三遍之后，白宙问他：“懂吗？”
周谦继续摇头，然后眼带笑意地看着白宙。
——他还有什招呢？
白宙淡淡看他眼，然后把自己演算纸递过去。“那这样吧。你把
计算过程先抄写10遍。10遍之后还不懂，就抄写100遍。量变会产生质变。多抄两遍你就懂。从现在开始抄。多晚都陪着你。”
周谦百无聊赖翻开作业本某页。“这道题不会。”
白宙拿出张演算纸，边写计算过程，边认认真真给周谦讲解。
白宙在写东西，所以头是低着。
周谦坐得直，侧着望过去，就能看见白宙低垂着眼睫毛。
半晌后，白宙问他：“听懂吗？”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白宙在写作业，他打算抄。
那个时候两个人才刚上初。
窗外，风吹着梧桐叶簌簌往下坠。
树叶落下声音跟白宙写字声音很类似。
“沙沙”、“沙沙”、“沙沙”……
记录。
X区部分第页，是张名单，记录着哪个病人睡哪间房。
目光点点往下，周谦目光从好奇转为凝重、震惊，百思不得其解。
而后他瞳孔几乎缩成线，肩颈、手臂、乃至腰腹全都绷紧。
他看到名单上某行记录。
之后周谦开口说出话饱含恶意与嘲讽。“别仗着自己是班长
周谦托腮叹气。“你为什非要管？”
——因为们从小学年级开始就是同学？
却听白宙道：“因为对辅导提升计划里，们被分到组。答应老师会对你负责。”
因为些隐秘过往，周谦在那个时候其实就已经生病。
病情不发作时候，他嘴甜情商高，非常擅长处理和同学间关系，和谁都能相处得非常好。
周谦心不在焉，伸手要去揪白宙睫毛。“没有。听不懂。”
白宙避开周谦手，脾气很好地：“那再给你讲遍。”
周谦不听，没能揪到人眼睫毛，于是打算抓人头发。
白宙不得不把按住他手腕，再盯住他眼睛。
小小年纪白宙，目光已有足够震慑力。“周谦，老实坐好。”
过不知多久，白宙把作业本合起来，周谦作势要去抢，被他避开。
周谦用胳膊肘戳白宙下。“给。”
“自己做。”白宙语气不容置疑。
“不会。”
“可以教你。”
——“03X87号，白宙”。
·
周谦眼前再度出现那条昏黄梧桐小道。
时光如水，在微风吹拂下打着波浪往前流淌，那条小道随之摇摇晃晃，去到某个更早之前午后。
周谦成旁观第三人，看着年幼自己在和同样年幼白宙起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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