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谦恍然抬头，看见
面露担忧
两张脸——齐留行和陈阳洲。
“
没事儿。”周谦声音微微有些干涩，他问陈阳洲，“白宙他生病。然后呢？”
“哦……哦他啊……”陈阳洲多看周谦几眼，重新坐下后，拿起
只鸭腿啃起来，再道，“白宙他当时就住在市人民医院。小舅子正好是那儿医生。他说他记得白宙。因为那孩子长得特别帅，而且据说品学兼优。小舅子至今都觉得太可惜，也就把他记得很深。他说白宙确实是死，虽然……”
周谦捕捉到什
，问他：“虽然什？医生原话
周谦听不见周围同学们欢呼声或质疑声，他耳里只有乒乓球落地后，与地面碰撞时不断发出越来越小“啪啪”声。
而他当时错过，现在回忆起往事才捕捉到……是当时白宙无力拿着球拍，双眼出现瞬茫然与失神。
画面忽然变得昏黄起来，场景从乒乓球比赛转至放学路上那个小道。
枯黄梧桐叶在眼前片片落下，乒乓球落地时发出不断“啪啪”声响还回荡在虚空里。
周谦看见自己握住白宙衣领，恶狠狠、咬牙切齿问：“为什故意让？”
决赛之际，周围充斥着同学们加油声。
周谦握紧球拍，如临大敌地望向面前白宙。
他把两个人比赛看得非常重要。他觉得他应该要在某些方面把白宙比下去才行。
那时候正轮到白宙发球，他发球技术向来相当好，落球角度极为刁钻，格外难接。
那次，白宙抬起左手抛起那颗乒乓球，旋转球体飞到空中再落下，轮到右手挥拍时候，不知道为什，他右手忽然落下去，以至于乒乓球和球拍竟擦肩而过……
你这同学才十六七岁就患病，确实挺罕见。”
周谦微愣之下，没接话。
随后他立刻拿出手机，搜索起这个病症状。
根据周谦查到信息来看，得这个病人，开始只是会觉得容易疲劳、会忽然觉得浑身无力、或者行动时候四肢失调。但到后期，他会全身肌肉萎缩、吞咽困难……直至在无尽痛苦中死去。
此时，老板端来烤鸭，大声吆喝着什，说送大家点卤鸭肝儿类东西。
那刻，白宙眼神真如自己以为那样平静吗？
在日光隐没刹那，在路灯没有照亮角落里……
他眼神里是否流露出什，是不曾注意到？
“周谦你没事吧！”
这声高喝之后，是两边肩膀被重重拍打声音。
他发球失误。
再来，是周谦扣个球过去，白宙需要反手击回这颗球。
白宙反手其实也很厉害。而周谦扣那个球时也微有失误，落球位置并不刁钻，是靠近中间，而不是左侧边角位置。
按理，白宙也是能接到那个球。
可周谦清清楚楚地看见，他手抖，然后“啪”得声，那球擦过桌面，落地。
齐留行好像注意到什不对，轻轻喊几声周谦名字。
陈阳洲张开口，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鸭子不同部位该怎吃……
三个人声音此起彼伏，后方小厨房传来“铛铛铛”剁菜声也十分清晰。
可周谦通通置若罔闻。
他眼前浮现，是高那次乒乓球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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