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后,颜娅抬眼看向周谦,目
吸口气,周谦开口问:“明早、不对,是今晚。妈,你能不能带走?”
颜娅放下筷子,看向周谦目光有些发怔:“走?去哪儿?”
周谦又吸口气,然后说:“周崇山赌输。他让明天去紫宴别墅和张叔叔玩儿。”
颜娅目光顿住片刻,脸色更加苍白。
然后她低下头,回避周谦视线,只是重新拿起筷子夹片黄瓜,轻声问:“你不想去玩儿吗?”
他觉得赌场上切并不能证明什,周崇山也许只是时上头、时冲动,过后他肯定不会真把自己亲生儿子送给个变态。
——嗯,肯定没事。如果周崇山真输,大不他多赔点钱嘛。他很舍得给自己花钱。自己无论看中什玩具,哪怕再贵,周崇山都肯买!
可事实证明周谦错。
周崇山果然输,然后居然跟那个“老张”约在紫宴别墅09号,时间是这周星期六。
周五晚放学后,周谦被司机接回家,跟母亲坐在张桌子上吃饭。
男孩子其实是很容易崇拜自己父亲。
在那个年纪周谦看来,周崇山唯缺点就是老不回家,老惹母亲记挂和伤心而已。
是非管观念尚没有完全形成他,还并不知道父亲沉迷赌博,这是件多不应该事情。
周谦年纪实在还太小,他觉得父亲很时髦、会带自己玩儿,让自己穿最好衣服、坐最贵车、吃最好食物、买最贵玩具……那好像就是对自己非常好。
毕竟他被豪车送去上学、并在学校内招摇过市时候,很多同学也是这说——“好羡慕周谦投胎好,有个好爹。”
周谦反问:“你知道他说‘玩’是什意思吗?周崇山以为不知道。但们生理健康课老师刚教过。”
颜娅手抖下,没说话。
周谦把筷子扔,紧接着下子站起来把碗也摔。“妈,其实你、你什都知道?”
他尾音控制不住地上扬,声音也不由自主变得尖锐。
那是因为眼前发生幕,太让他觉得不可置信。
周谦母亲叫颜娅,她长时间独守空闺、也不怎外出和其他人交际,精神状态常年显得不好,整个人都很委顿,没有点生气。哪怕她其实还很年轻。
对颜娅来说,早上睁开眼,在床上躺到中午才起,中午随便吃点,下午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坐等周谦放学回家,就构成她全部日常生活。
她唯需要忙碌是傍晚。因为晚上周谦会回家吃晚饭。
但她要做也仅仅是挑选下菜品,把单子开给煮饭阿姨,让阿姨按她单子准备而已。
那晚,周谦吃过饭,喝下口由无数药材熬制泛着苦味补脑汤,再看向面前因为要保持身材,只吃两口素菜颜娅。
周谦崇拜、也爱着自己父亲。
直到他在赌场上亲耳听到周崇山那句话。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于父亲来说,也许只不过是个物件,跟赌桌上那块块圆形花花绿绿筹码样。
就好像他后来才明白,父亲娶母亲,也不过只是因为觉得她好看,能带得出去而已。
不过在短暂惶恐,和对父亲态度怀疑后,年幼周谦恢复镇定,他甚至还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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