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昀挂
电话，其实杨若还想跟齐昀说，他昨天晚上做个噩梦，半夜两点醒之后
直没睡着，梦里具体梦到什
他已经记不得，只是在发现床边没有齐昀
时候，噩梦里恐惧感延伸到现实里，夜里惊醒人有点招架不住。
齐昀继续自顾说着：“
们每次出门都会做最坏打算，们都会写遗嘱，也写，妈知道遗书位置，韦欣然也知道，跟他们说过，现在也告诉你，般都放在……”
“齐昀，”杨若喊齐昀名字，打断他话，“你以后能不去那危险地方吗？”
害怕。
后面三个字杨若没说，到嘴边又硬生生咽回去，又没完全吞在肚子里，不上不下噎在胸口，堵着口气。
杨若现在也觉得有点儿憋得慌，难受，最后整个人都有点疼。
想去地方，也不在这里，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理由，至于后面去哪儿，还没想好，想到处去看看，拿着相机拍拍照，走步算步吧。”
齐昀到底还是说句，“孟辰，你还年轻，你以后路还很长。”
孟辰又咳嗽声，扯出抹苍白笑，“行，知道，往后好好走自己路，总不能直停在这个地方，况且停地方，已经没远哥，就只能往前走。”
那天晚上齐昀在电话里也跟杨若说同样话，他说，小孩儿有小孩儿路要走，不能总停在个地方，得往前走。
杨若听出齐昀应该是喝酒，假装没听懂他话里意思，岔开话头，“你是不是喝酒？说什没听懂。”
通电话打到太阳彻底落山，天已经黑透，院子门口亮盏灯，灯光不算亮，只能照清院子里小片地方。
远处几声狗叫，听起来声音很远，但山里有回声，狗叫声，山也跟着叫声，叫声悠长悠长，后来群狗都跟着起叫，山回声也直没断过。
齐昀手里石头都被他扔，还剩最后个，放在手心里都被他捂热乎，他往上抛，落下来时候在手心里颠颠，边颠边说：“杨若，现在还没有要停打算。”
杨若知道他会这说，沉默会儿说：“就是问问而已，知道这是你兴趣，知道你喜欢这些，就是想说，以后不管你去哪儿，多注意安全，永远都不想知道你遗书放在哪里。”
齐昀把手里最后个石头也扔，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灰，听着山谷里悠长回声，说声“好”。
“跟老许起喝点儿，老许说闷得慌，也觉得闷，胸口闷，人也难受，们喝是青稞酒，多吉家自己酿。”
晚上八点，齐昀这里太阳才刚开始要落，许宁语喝多，已经回房休息，齐昀自己坐在门口石台阶上。
台阶旁边都是细碎小石头，齐昀随手抓把放在手心里搓搓，拿着手机跟杨若说很久，会儿说张鸿远跟向清，说向清跟张鸿远都是登雪山时候发生意外。
会儿又说到孟辰，杨若问孟辰现在怎样，齐昀跟杨若说孟辰以后打算。
杨若上次去时候见过孟辰次，那幕印象很深，在山谷里，那个坐在石碑边抽着烟，好像烟雾浓点就能吹垮男孩儿，杨若也能想象出孟辰现在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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