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半个夜里,没有再做过任何噩梦。
早上难得觉睡晚,睁开眼已经快到中午。
后来这觉睡得真是特别好,估计还是因为骂人骂爽,醒来时候骨头都是放松,通体舒坦。
正巧在此时,秦烬悄没声地就推门走进来,睡觉倒也没有可以锁门习惯,但睡眼朦胧地看到他还是懵下子。
这人怎自己也不打个招呼就进来?
曾几何时,总说白纸黑字才是最牢固束缚,不相信别,比如虚无缥缈感情,看得见摸得着,落到实处才是真。
现在在某些时刻大概还是会那觉得,而某个人这生最厚重东西早已经都给。
原来早已经抓住他。
只是那时候自己不知道而已。
现在,无论怎打骂,怎折磨,只要叫句他名字,他就会好像只叼住主人抛出去飞盘大狗狗样,乖乖地自己咬着缰绳,回到脚边,围着打转。
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也完全清醒。
心道,其实秦烬这个习惯谋算又不坦诚毛病也算由来已久,以前上头时候不在意,大概也是因为自己也知道关系可能不会长久,但现在既然都认定这辈子估计就是这个人,总不能再忍世吧?
干嘛要忍呢?
他被狗血淋头地骂成这样,不也还眼巴巴地跟过来摇着尾巴要求原谅呢。
人都是得寸进尺。
长串骂完,那口憋在胸口郁气总算是稍微消散点。
挣脱开他抱着手,从他床上下来。
“就这样。”冷冷地道,“你给好好反省下。”
秦烬看起来被骂有些惨,尚且有些不知所措样子,他踉踉跄跄地跟过来想拦,则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他房间。
回到隔壁自己房间,不过片刻,他脚步声隔着扇门停下,他在门口没进来,只敲两下。
用有些不高兴语气说:“谁允许你进房?”
秦烬好似也没料到醒,顿顿,小声解释道:“看你直没起,只
他脖子上无形项圈写着名字,原来爱才是最可靠束缚。
秦烬,你到底有多爱?
总有天,或许不远将来,要你亲口向承认。
靠在门上等会儿,秦烬没得到回应,倒也没走,因为没听见任何脚步声,他应当还站在外头。
于是决定不再理他,个字也不多赏给他,钻进被窝继续睡。
甚至于,以前总觉得为维护所谓自己作为个成年人体面,不应该也不能用这尖利且任性方式对待别人,偶尔失控,就会为自己所作所为感到懊恼。
其实某种意义上,也不过是为自己怯懦在寻找冠冕堂皇借口罢。
因为害怕,吵架吵多会消磨们仅有不多感情,因为害怕,bao露自己低劣真实内心后风平浪静美好表象就会被打破,所以久而久之也养成不会把心里想法如实告知习惯。
现在则完全没有必要。
反正抓住他。
面木板外,他闷闷声音才外面传来。
“宝宝,错。”
他以诚恳语气在外边对道歉。
“再也不敢。”
揉揉太阳穴,半天没说话,背靠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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