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阳又说点别,但他后面说什,陈宇川已经没听进去。
等到路阳不说,陈宇川鼻子里轻嗤声,笑路阳,更是在笑自己。
陈宇川手里握着戒指,往旁边走两步,弯腰捡起他进门之后脱在地上裤子,从裤子兜里摸出烟盒跟打火机。
他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叼进嘴里,摁打火机点着烟,眯着眼用力吸口,
但他没着急走,在原地站两秒钟,视线在房子里扫圈,调整下情绪慢慢开口:“后天会让助理把胖胖送过来,胖胖疫苗卡在卧室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下周该去做驱虫,还有,今天进门时候闻到煤气味,在家不做饭话就别开火,忘关燃气灶不太安全……”
路阳还在说,陈宇川视线钉在路阳拉着行李箱左手无名指上。
路阳手指很长,中间骨节不算明显,比他手要大半个指节,手心永远都是温温热热,就算是冬天也很暖,握着他手时候会很有安全感。
陈宇川垂在身侧手指蜷蜷,眼睛直看着他无名指,原本路阳左手无名指上戴枚戒指。
是他们婚戒,对银色素面戒指。
陈宇川刚刚就是故意,他就是欠,非要撩路阳,撩到半路收手。
他跟路阳现在已经离,已经做不什。
路阳躺在沙发上,脖子侧青筋动动,很重地呼口气,之后才撑着胳膊坐起来,双腿岔开点,两只胳膊搭在膝盖上。
他衬衫衣领已经被陈宇川弄皱,领带也松开点,歪歪扭扭,几根发丝凌乱搭在额前,配上他眼底那点青黑色,看起来少不少体面。
路阳眼里原来欲.火变成纯粹火,缓会儿才抬手重新理理衬衫衣领跟领带,系好西装纽扣之后手指交叉,胳膊肘又压在膝盖上,仰头直勾勾地盯着陈宇川,像是要把他脸看穿个洞才肯罢休。
现在路阳无名指上戒指已经没,指节末端留下圈常年戴戒指之后留下来白痕,那圈儿白痕很明显,现在看起来像是刻上去白色,突然有点刺眼。
陈宇川拧起眉,低头看看自己左手,此刻他手指上还戴着戒指突然显得有些滑稽,灯光下泛起光点比路阳手指上白色还刺眼。
陈宇川默默地把手往身后背背,左手放在右手上,右手捏住戒指,想要脱掉戒指。
陈宇川自打十二年前戴上这枚婚戒开始,从来没摘下来过,现在戒指像是长在他手上样,怎摘也摘不下来。
他最后咬牙,终于还是摘戒指,手背跟手指上都被撸成红色。
陈宇川知道路阳这个表情就是有点生气,但他自己爽,心里还在说自己——
陈宇川,你可真他妈又坏又欠。
他在心里吐槽完自己之后又冲路阳笑下,说:“路阳,你可别这样看,你这看,以为你还有别想法,现在们婚都离,你现在身份,今儿就是脱光,站在你眼前自己用手撸,你也只能在旁边看,不能碰。”
他说完,仰头看看墙上挂表,又说:“你东西收拾完吗?完就走吧,都点,太晚就不留你。”
路阳从沙发上站起来,长腿迈,直接站在沙发边,左手握住行李箱拉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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