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卡壳,半晌没接上话。
也对,没什好问。这里要是好,她就会更心安理得地把自己扔下,要是不好也改变不什。现在对所有人来说他庄绍就是个多余,最好
高中生有手机不是件稀罕事,不过在雁岭,高中生有这贵手机还是少见。这是家里上个月刚给他买,算是让他转学补偿。
“到吧。”
庄绍睁开眼,嗯声。
那边特别安静,说话还带点小心翼翼,估计不是在自己家。
“到就去找刘阿姨,都跟她打过招呼,开学前你先在她家住着。”
都说黑眼圈重人心思也重,想想也是,心思重容易熬夜。什事都往心里装,装到装不下就失眠,眼圈不黑才怪。
他跟售票员对视两秒,慢慢坐直身体。
“到雁岭中。”
“早说啊!”对方白他眼,眼白都快翻上天灵盖那种,“两块!”
手交钱手交票,那种最原始小红票,上面印着公交公司名字。前十七年庄绍没见过,因为临江早就都投币和扫码。
“雁岭区到,请要下车乘客拿好随身物品。”
刚出站,热浪就扑到庄绍脸上。
最近天气燥热得让人受不,树上知也跟玩儿命样,整天没完没地叫唤。
作为市里比较穷个区,雁岭火车站修得不怎样,广场上全是拉人黑车司机,公交车等半个钟头才来。庄绍找个靠后位置,卸下双肩包抱在身前,座位下面发动机温度烫得连呼吸都灼热。
“到哪儿?”
“学校那边要买什跟说。听她儿子讲学校住宿条件蛮好,是个安心读书好地方,他还让你报到之后去找他,说愿意跟你住个宿舍。这孩子不错,体贴,懂得替大人分忧。”
“到时候你要跟人家好好相处听到没,不要少爷脾气上来又不管不顾,外面不比家里。”
家,他哪还有家。
听见这边直没声音,那边及时收住话匣子。阵沉默过后,轻声道:“你就没什话要跟妈妈讲?”
他仰起头:“你也没问喜不喜欢这儿。”
“不是放暑假呢吗,小伙子你去那儿干嘛?”旁边位大姐打量着问,“补课啊?现在都不让补课,你们老师还敢铤而走险呢?那也不能明目张胆到在学校补吧。”
“哎这z.府政策就跟放屁样。们家那孩子也是,上周就臊眉耷眼地上课去,还张口就要两千补课费!钱是大风刮来吗?”
庄绍扭头继续看向窗外,阳光和陌生街道晃得他睁不开眼。
车里开着冷气呢,不过也跟没开样。旁边絮絮叨叨跟窗外热风起掠过耳边,车身被凹凸不平地面硌得左摇右晃,他胃里难受。
渐渐聊天声没,电话却震起来。
售票员满头热汗挤过来,粗肥手臂在椅背上挨就是块湿印。庄绍头朝窗外,不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对方不耐烦地提起声音:“到哪儿啊!”
旁边好心提醒:“问你呢。”
庄绍这才回过头。
炽烈阳光没跟任何人客气,他半边脸被烤得发红,不过这点也不影响他好看。是那种年轻好看,五官立体,轮廓俊朗,再简单蓝白色短袖也精神,浑身上下透着初出茅庐锐气。
非要说缺点就是黑眼圈有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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