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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热热闹闹地开场。
大扫除本该腊月二十四搞,但孟野脚伤养几天,所以拖到腊月二十八。
那天清早仨倒霉孩子被尤英叫起来分配任务,于娜扫地孟野拖地庄绍爬梯子清理门檐和玻璃。周围街坊邻居也不例外,差不多都在屋里屋外地收拾。
搞到中午仨孩子累得够呛,纷纷嚷嚷着不能再干啦,再干死人,父母虐待儿童啦。
早恋事还没审呢!
庄绍说:“哪来姑娘,你少编排,自己想就说自己想。”
“真没有?”
“废话。”庄绍挥开他搭上肩膀来手,“在想下午吃什。”
孟野笑:“你他妈就知道吃。”
“爸是找不着,这事跟妈都已经接受,也早就当这个人不存在。妈说过,他要是失足就当他命不好,要是自己投河就当他王八蛋,总之不能让他成为们俩辈子阴影,得好好活着。”
“嗯。”
雪地里沙沙地响,窗楞上雪片簌簌下落,孟野直低头看着。
“所以你不用刻意提,但也不用太避讳。跑步确是想替爸弥补遗憾,但更多是因为自己喜欢,你既别把看得太深也别把看得太弱,尤其别带同情目光看,受不那个。”
庄绍忽地郑重:“没有。”
孟野伸手拉他起来,替他拍拍背上雪:“不闹。”
庄绍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顺便也替他掸掸围巾上雪,目不转睛地盯他三秒。
然后两人默契地往外走。
这段时间谁也没说话。孟野在想怎开口,毕竟澡都搓完,该坦白还没开始呢。庄绍在想往后怎办,怎才能在喜欢孟野同时不影响这个人,学习、生活哪样都不能受影响。
琢磨着琢磨着,铁拐李轻咳声。
“明年就他娘成年
庄绍侧目看着他,看着他胡乱支楞着短发跟上下缓动喉结,看着他小麦色皮肤,突然特别想捏捏他,所以就上手,右手掐住他脸颊肉直接拽——
“你也没少吃。”
孟野瞪眼:“撒开。”
庄绍笑着捏紧:“还挺有弹性。”
“庄绍你给撒开!调戏良家妇女呢你,数二三,再不撒开揍你啦!”
“知道你没有。”孟野说,“就是强调下。”
出事后别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儿同情他,刻意避开他爸话题,这让他挺难受。他就是单纯热爱,哪怕这份热爱里有他爸影子,也早就在日复日冲刺中摆脱出来。
他提小筐手冻得发白,嘴唇也有点失血色,神情却多几分解脱。庄绍看着这样他,喜欢又增加层。
不管是英姐还是孟野,他们日子从来就不算好,但他们过得比谁都认真,不仅没有在生活磋磨中消沉,反而咬紧牙关,对生活保有乐观跟善意。假如易地而处,庄绍自问做不到。
“想什呢?”孟野不好意思地撞下他肩,借以缓解肉麻气氛,“想姑娘?”
“爸事谁告诉你?”
庄仙姑言不发。现在把人出卖,往后谁还给他通风报信?
铁拐李叹息:“不想说就算,你知道就知道吧。其实也没想瞒你,就是觉得没什可说,都过去事。”
真过去?
庄绍想问,但又觉得有点残忍,所以只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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